天已经黑透了,刘秘书说好明天过来送盛晚归去机场,便和刘思源一起告辞出来。
月高无风,一片薄薄的云彩遮住月亮,看得出,明天会有个好天气。
刘思源探头看看了天空,说:“他们是恋人吧?”
刘秘书摇摇头,说:“不是,是叔侄关系,可是谁都我们这些公司的老人都看得出来,盛小姐对南总的重要性。”接着,跟他讲述了四年前盛归晚离家出走后的情形。
刘思源听后,愈加的失落,心中的惆怅就此彻底的种下了。看到她那么悲伤,自己却一点忙都帮不上看,还得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去异国他乡,刘思源心里很不好受。
他们走后,盛晚归又拨打了南霁云的手机和他家里的固定电话,都没有通,止住涌动的泪水,找出她藏起来的安眠药,这是偶然间在南霁云的房间里发现的,当时就被她收了起来,警告他以后不许再吃,南霁云笑着说:“你回来,我就安心了,当然不用在靠药物入眠了。”
想到这里,盛晚归的眼睛又湿润了,早知道会这样,四年之前就是赶她走,她都不会离开,她跪在地板上,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的乞求着神灵,保佑她的小南叔叔逢凶化吉,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她站起来,狠狠的把泪水擦掉,仰头将安眠药吃下去,回到房间里,在床头一左一右放上两个闹铃,之后就躺在床上,让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静静的等待着睡意来袭。
第二天,当闹铃响起的时候,她立刻醒转,从床上跳起来,匆匆的洗脸刷牙,挎着简单的行李便走到门口去等刘秘书的车,唯恐晚了,误了班机。
刘秘书把她送到机场,很不放心的叮嘱她,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就去大使馆寻求帮助。
盛晚归朝他笑着挥挥手,登上了飞机。
盛晚归只坐过一次飞机,是十三岁那年,南霁云要去外地参加一个书画展,爷爷住院了,南霁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便多买了张机票带她一块去。
她至今还记得,她的座位在机翼的窗户边,一转头,便看见机翼上锈迹斑斑的螺丝,看见机翼抖动就担心得不得了,唯恐它忽然的断裂下去,心里头有些害怕,也有些紧张,紧紧的搂住南霁云的胳膊不肯松开,巨大的轰鸣声震得耳朵很疼,小南叔叔便捂住她的耳朵,让她靠在自己的腿上,告诉她:“睡醒一觉就到了。”
这次,她的座位扔在机翼旁边,只是,身边没有了为她捂耳朵的人,盛晚归愣愣的看着窗外,等待着飞机起飞。
“嗨,你好!”一个欢快悦耳的女声在耳畔响起。
盛晚归转过头来,却看不清楚她的样子。
“你怎么哭了?”那个女声问着,接着递过一张面巾纸来。
盛晚归接过,擦了擦眼泪,微笑了下,说:“你好。”
这才看清旁边坐着的这个女生大约跟自己年纪差不多,长长的头发梳成一个马尾,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稍稍的有些胖,是很可爱的那种类型。
“我叫林思雅,很高兴认识你!”女孩爽快的笑着,热情的伸出手来,介绍着自己。
盛晚归连忙的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热,很软,手感很好,像是握住了一颗大大的棉花糖,说:“我叫盛归晚。”
“哈哈,刚才在候机室里我就注意到你了,举得你长得好漂亮,没想到跟我坐同一架飞机,咱们真是有缘分,对不对?你去T国干什么?也是去读书的吗?那边现在挺乱的,应该不是去旅游的。”林思雅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堆,自问自答式的,盛晚归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了。只朝她笑了笑。在这寂寞的路途上有人跟她聊聊天,她觉得心里头好受些。
“嗨,你看我,老毛病又犯了,我就爱自己胡乱猜测,我在那边留学,前两天家里有事,就回来一趟,你呢?去干嘛?”林思雅的嘴边始终挂着一丝笑容,两边嘴角一边一个浅浅的酒窝,非常好看。
“我去那边找我小南叔叔。”盛晚归说,虽然刚聊了几句,但她很喜欢眼前这个率真的女孩。
“你叔叔在那边干嘛?也是留学吗?”林思雅眨眨圆圆的眼睛,好奇的说。
“不是,他去回家拿东西,可是……受伤了。”盛晚归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哎呀,你别哭呀,伤得严重吗?”林思雅说。
“说是生命垂危。”盛晚归捂住脸,眼泪顺着手指缝滴了下来。
“对不起,你别哭别哭,你叔叔他一定会没事的,我的感觉一向都很准的,你相信我。”林思雅手忙脚乱的帮她擦着眼泪,安慰她。
听到她的话,盛晚归仿佛看到了光明,连忙抬起头来,握住她的手,急切的问着:“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林思雅有些得意的说:“前年,我们家的小狗走丢了,我妈急得要死,说一定是被谁抓去吃肉了,我跟她说,肯定没有,过两天准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