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不回来了?”盛晚归心头一阵子的失落,空荡荡的,满心的期盼瞬间被冷水浇灭。
嗯,你好好休息,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挂了。”不等听到听到盛晚归的回答,南霁云便急急忙忙的将电话挂断了,他不忍听到盛晚归失望的话语,那会让他的心如同刀割一般的疼。
将电话扔到一边,南霁云抱住头,一阵巨大的悲哀之感铺天盖地的朝他袭来,伴随着针刺一般的疼痛从心底开始蔓延开来,一直蔓延到身体的各个部位,乃至指甲、头发,无一处不疼痛难忍。
南霁云痛苦的呻吟出声,使劲的拉扯着头发吗,想降低身体里面的疼痛,外部的尖锐的疼痛传来,暂时的让身体里面好过了些。
坐在一旁,一直被忽视着的叶馨岚慌忙上前,一言不发的一把将他搂紧了怀里,将他当成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虽然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但还是愿意尽自己做大的努力去安慰他。
南霁云紧紧的搂住她,嘴里呜咽着,发出小兽一般的哀号:“晚儿,我们该怎么办,我的晚儿……”
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他知道沈纯良说的是真的,以前觉得奇怪的事情现在看来,都是正常不过的。
比如,妈妈临死之前一定要将他交给盛壮北,而盛壮北接受了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端详了许久,甚至流出眼泪来;妈妈告诉他,八月三日并不是他真实的生日,他的生日是五月三日,让他以后都按照这个生日过;盛壮北刻意的要盛晚归叫他叔叔,并时刻的提醒着他们之间是亲戚关系,临终之时,非要他发誓,和盛晚归只能是叔侄关系……
那些当时不能理解的事,现在看来,都是理所应当的,只是为什么要现在知道,为什么不在他第一次见到盛晚归的时候,就告诉他,你是他的亲哥哥,以后对她不要又非分之想,而非要现在,在他们经历了种种,他表白了他的爱,而盛晚归也接受了他的爱,正要结婚的时候,才知道这个残酷的现实,他接受不了,他觉得自己就快要疯了。
如果早知道今天会发生这样是事,他会早早的带着盛晚归离开这里,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那么他就不会知道他们之间有着血缘的羁绊,也不会在此时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
叶馨岚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儿,更不知道该如何的安慰他,看见他这个悲伤欲绝的样子,心中也酸酸痛痛的,不是滋味。
南霁云心中疼得都快要炸开了,眼睛却是干涩的,没有一滴眼泪,他很想哭,却哭不出来,紧紧的咬着牙,攥住手掌,指甲沉沉的□肉里,在他伤痕累累的手上又重新添了道道的伤痕,他从叶馨岚的怀中坐立起来,声音冷淡的说:“今天谢谢你了,你回去吧。”
南霁云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叶馨岚望着他,忽然的害怕起来,更加不敢走,怕他会做出什么傻事来,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的打击才令南霁云变成这样吗,但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一定与盛晚归有关。
便笑着说:“我今天没事,正好在这里陪陪你,我们不是兄弟吗?你就给我这个机会吧。”
南霁云不置可否,不再看她,恹恹的靠在床上,眼神直直的定在一个地方,满目的哀戚之色,面上青肿狼狈,鬓边的白发又多了许多。他有些绝望,如果在没有得到盛晚归的爱之前知道这个事实,或许,他还可以忍受,大不了就一辈子做她的叔叔,只要有她在身边就好,可是现在,怎么能让他尝到中生命中最甜蜜的味道之后又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此时,护士进来,见针头被拔掉,上面还挂着血迹,便又想重新给他扎上,南霁云虚弱的挥挥手,说:“不用了。”便挣扎着坐起,穿上了鞋子,要门外走去。
“先生,你不能出院啊,你还没好呢!”护士急忙的说。
南霁云嘿嘿的苦笑,嘴里自言自语的嘟囔着:“身体好了有什么用……”
叶馨岚知道阻止不了他,便跟着他出来。
走出医院的大门,夜凉如水,叶馨岚禁不住的打了个冷颤,看看着前面的南霁云,只穿着薄薄的衣服,却迎着冷风前行,脚步不稳,却走得很快,叶馨岚也只得加快了脚步,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一方面怕他出事,一方面也想让他看到自己对他的一片深情。
然而南霁云丝毫没有发现后面的叶馨岚,他径自的往前走着,走了一会儿才想到自己的车子停在咖啡馆门前,并没有开过来,茫然的走到马路中间,忽地一辆车疾驰而过,炽白的车灯打到他身上,他情不自禁的捂住了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如果死了,一切的苦痛便都消失了,再也不用这么生生的承受着心被撕成碎片的味道,忽地,盛晚归哀伤的双眼在眼前闪现,他知道,自己不能死,他要是死了,盛晚归怎么办?即使她是他的亲妹妹,今生今世都不能和她共效于飞,但他最爱的还是她,他不能就此一了百了,留下无依无靠的晚儿独自凄凉。主意打定,南霁云迅速退后,“嘎”的一声,汽车在他身前不远处停下。
“南霁云!”叶馨岚尖叫着跑过来,她刚才在路边见过车子经过,没敢走过来,却也来不及阻止南霁云,眼看着一辆车子直朝着南霁云驶过来,本来以为一场车祸不可避免的,谁知他却忽然的躲开了,饶是如此,她仍被吓个半死。
叶馨岚呼呼的喘着粗气,连忙拉着南霁云躲到路边,说:“南霁云,你不要这样,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儿,说不出,我帮你解决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真的很危险!”
南霁云转过头来,对她笑了笑,说:“我知道,差点就被撞死了,你放心吧,以后不会了,我不会让晚儿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大不了就是退回到叔叔的位置上嘛,就当自己从未拥有过,便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
他这句话与其是说给叶馨岚听的,倒不如是说给自己听的。叶馨岚得到迷迷糊糊的,问着:“你想到哪里去?”
南霁云眼睛恢复了些许清明,他说:“我去取车。”
叶馨岚说:“那我跟你去,我实在不放心你。”
南霁云安慰的对她笑笑,说:“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对不起不能送你了,你自己回家吧。”
说完,站在路边,打了一辆车,将叶馨岚推进了车里。
怀疑
送走了叶馨岚,南霁云也打了一辆车,到达白天和沈纯良会面的咖啡馆,取了车,慢慢的往大宅处开去,他知道自己这时候身心憔悴,所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小心翼翼的开着,既已下定决心,为了盛晚归,他也不允许自己又任何的闪失。
怕扰了她的清梦,远远的,南霁云就停了车子,自己走过来,站在大门口处,遥望着那一盏依旧亮着的灯,痴痴迷迷,怅然若失。今夜无月无星,凉风阵阵,直袭入人衣,透入衣袖。风吹散了南霁云的头发,几根华发在路灯下飘摇,就如同他千疮百孔的心,在风中摇曳,受着凄风冷雨的折磨。
不一会儿,那盏灯熄了,南霁云回到车里,依旧望着盛晚归所在的方向,心中苦苦的思索着,想着他该怎么办。
显然,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够告诉她的,这种事,有自己一个人承受就够了,不用再多一个来受这沉痛的打击,只是,该找什么样的借口来推托跟她结婚的事呢?他真的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一夜无眠,眼见着东边开始泛白、发亮,南霁云掏出钥匙,悄悄的打开门,进到屋里,时间还早,张阿姨和盛晚归都还在睡梦之中,他轻手轻脚的走到了浴室之中。
镜中的自己,脸上贴着胶布,右侧脸上青紫一片,高高的肿起,鼻子上也有也擦伤的痕迹,他连忙洗澡洗脸,将自己收拾一番,再照镜子,发现比刚才好了些,至少没那么狼狈了,明知道盛晚归看了要担心,却也得去见她。
南霁云来到了盛晚归的门口,这间房是老早以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