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晚几秒钟,他们两人必然会丧命在车轮之下,只差几秒钟,幸好,幸好!盛晚归大喜过望,身上瞬间充满了力量,她跑过去,狠狠的拥抱着她在世上最在乎的两个人,满脸是泪,却幸福的笑着。
盛晚归腿上又软软的没了力气,整个人都依附在南霁云身上,哭着说:“小南叔叔,你救了他,救了他!”
南霁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当看到那个危险时刻的一霎那,心痛得不能自已,脑子中一片空白,身体便自顾自的冲了过去。
望着怀抱中哭做一团的晚儿和小无病,南霁云十分庆幸当时自己的冲动,忙微笑着柔声安抚两个人:“好了好了,没事了,别哭了,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走。”
说着,抱着小无病,搀扶着盛晚归,三人相携着,走到了安全地带。
将他们安置在车里,南霁云坐到驾驶座上,这才发现自己心跳如鼓,手抖做一团,已经无法开车了,此时才知道后怕。
取出一瓶水,递给后座的盛晚归:“你们先喝点水,定定神。”
盛晚归大哭一场,此时才觉出口干舌燥,立即接过,先给小无病喝了一口,自己也“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然后满足的抹了抹嘴角:“真甜。”接着转向小无病:“对吗?小惹祸精?”
小无病此时也知道自己险些酿成了大祸,只点点头,便将头埋在两腿之间,不停的绞着手,不敢言语。
盛晚归见他愧疚的样子,不仅有些好笑,但还是板起脸来,故意装出严厉的样子说:“以后不许这样了,知道吗?过马路要等红绿灯,要看出,不许硬闯,知道了吗?说话!”
小无病迅速的抬头看了一眼盛晚归,又立刻的低下,悄声的说:“知道了。”
“这孩子,真像你小时候,你记得吗?你小时候被爷爷骂时,就是这副表情,像个鸵鸟一样,躲在一边。”南霁云看着他们笑着。
话一出口,南霁云的心间忽然一动,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闯进了脑子中,也许小百岁……年龄差不多,性别一样,长的那么想自己和小晚,又都是弃婴。但是世间真有这么巧的事吗?转念一想,世界之大,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心下决定去弄清楚。
手终于不抖了,心脏也恢复了正常,南霁云便提议说:“今天小无病受了惊吓,就先跟我们住一晚吧,我先送你们回去,然后过来跟张院长说一声。”
盛晚归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小无病更是高兴,立刻抬起头来,再无愧疚之色,拍着巴掌,笑得灿烂。
盛晚归存心要让他受到教训,依旧板着脸,横眉冷对她,小无病看到她严肃的表情,笑声立刻止住,撅着嘴巴低下头去,小声的说:“阿姨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盛晚归听到这话,偷偷的笑了一下,但还故意的说:“那好吧,看在你诚心认错的份上,这次我们就原谅你了,你要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一定要遵守交通规则,知道了吗?
”
小无病立刻抬起小脑袋,重重的点点头,说:“阿姨,我知道了。”
“哈哈。”盛晚归终于笑了,说:“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那么现在我们就去大吃一顿,压压惊,好吗?出发!”
吃完饭后,将他们送去了酒店,南霁云便迫不及待的来到了福利院。
找到张院长,南霁云立刻开门见山的说:“我想知道小无病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好在这些资料都是现成的,张院长立刻找出来给他。
从资料上看,小无病来到福利院的日子比他的出生日期晚了几天,是被人发现之后送到派出所的,民警们在确认他为弃婴之后,将他送到这里。
按照日期推算,晚了几天,是很正常的事。
再往后看,小无病的血型是A型,南霁云眼光一闪,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推测,他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问张院长:“如果我是小无病的亲身父亲,我该怎么样把他带走?”
张院长说:“得先去做DNA鉴定,证明你是他的亲身父亲,然后办理手续,就可以带走了。”
“好,那请给我和小无病做DNA鉴定,我可能是他的亲生父亲。”
张院长先是一愣,接着笑了,说:“难怪他长的那么像你,不过,是不是亲生父亲,得做了DNA之后才能知道,这样吧,我明天安排你们去做鉴定,我也希望你真的是他的父亲,小小的孩子,没有亲身父母在身边太可怜了,我虽然是院长,但是不可能时刻注意他们每一个,再说,谁再对他们好都赶不上亲身父母……”
“小无病今天受了点惊吓,先跟我们住一晚,明天我带着他直接去医院。”南霁云说:“这件事没确定之前先不要告诉盛小姐,免得她空欢喜一场,好吗。”
张院长答应了。
从福利院出来,南霁云的心又开始“砰砰”的跳得像是激烈的鼓点,脑子很乱,不想回去,只想找个地方静静的待一会儿。他找了一间幽静的茶社,点了一壶铁观音,听着幽幽淡淡的古筝声,心情渐渐的平复下来。
好吧,就等到明天,明天就一切都知道了。
知道天擦黑了,南霁云才回到酒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