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那件东西…放、放哪儿?」
「那件东西?」尚未领悟过来,柳朝熙反问:「什么东西?」
「就是、就是肚──」“肚”字结巴地停在口中,下一个字怎样也喊不出来。
「将军是想问夫人,把肚兜放哪儿~~」沈君雁那道懒洋洋地令人咬牙的声音,自池子里飘来。「身为天下最尽责的军师,我便顺道帮将军问,夫人今晚想穿什么颜色?」
柳朝熙和卫一色同一瞬间胀红着脸。
「…在柜子最里边。」贴近丈夫红通通的耳边,她低声道:「就挑夫君最喜欢的颜色吧。」
卫一色根本是一边抓着眼罩想要扯下、一边奔逃出大澡堂。的86b122d4358357d834a8
「将军,记得叫婢女把我们三人的衣服也准备好啊!」沈君雁大叫着提醒,不由得笑了,柳朝熙也真是懂得如何调戏这个傻将军。
当卫一色再度回来,将衣服递给柳朝熙后,只有淮安王妃一人前去大厅面见太子妃,卫一色则是又跑去烧水,毕竟她的工作还没结束。
这时,沈君雁低吟道:「太子妃殿下来王府有何要事…?」
「南青慈不是柳小姐的好友吗?许是来找柳小姐谈天的。」宋思薰的头枕在手臂上,快要睡着了。
「这么晚来谈天?若是如此简单倒好…只是咱们将军现在可是京师名人,又没依附任何派系或权贵,活脱脱一待价而沽的良玉。那太子妃殿下素来在宫中呼风唤雨,原本属于皇后职责的后宫之事,有八成也都是经由她在安排,今晚拜访或许想拉拢关系呢。」
「南青慈是不简单。」宋思薰想起在宫中几次所见的印象。「六部尚书中有四名是她经手推举的,就像那个兵部的罗士则,因为是楼语凝的丈夫,就算是个书生也被南青慈弄到了兵部尚书之位。」
「嗯…不愧是柳朝熙的好友,也是一名难缠的女子。」沈君雁半走半泳地来到卫亚莲身旁,伸手将浸在水里、像是不想让任何人发现的她拉起来。「亚莲,妳好得差不多了吧?换好衣服去大厅见见太子妃殿下。妳是王府的二小姐,接见贵客不仅是礼仪,将来继承爵位也较名正言顺。」
卫亚莲点了头,视线依然停在水面上。多年相处,今晚还是首度见军师这般赤裸的模样,怎么这人就能如此自然呢?她终于还是瞄了一眼这名妖饶万千的女子,看到那镶于肌肤、因热水而更加明显的奴隶标记。
沈君雁知道卫亚莲在看哪里,但只是朝她淡淡一笑。「记住,妳只需打个招呼,让太子妃知道王府有妳在后便赶紧离开。那种王室命妇,无论是妳深知她、还是她了解妳,都会演变成麻烦的事。」
卫亚莲再次点头,抿着嘴唇,右手迟疑地放在沈君雁的左肩标记上,黑眸理解地凝视她。没有多语,卫亚莲起身走出石头池,拿起挂于屏风的新衣,背对着池内二人迅速换上。
宋思薰突地道:「其实亚莲姊姊早就知道妳左肩的事了。」
沈君雁的背又枕回石头旁,恢复不惊不扰的懒散风格。「无所谓,她也不会特别觉得如何。」
「她倒是挺伤心的,因为妳没有亲口告诉她,反而告诉了我。」
「哦?」沈君雁闭眼一笑,如春风抚面的舒适。「这也算是塞翁失马。」
「卑鄙小人…!」宋思薰笑着拿水泼她。「既然妳法子这么多,方才怎不想办法脱身,硬叫我跟亚莲姊姊都喝了那杯茶。」
「我们三人要是没喝,现在早被将军的拳头击飞了。凭柳朝熙那种狡猾的脑袋,要不是今日看我们用了这招苦肉计,她绝不可能善罢干休,我们也定会遭殃。」
「唉,我每次做坏事都会被抓。」宋思薰大彻大悟地发誓:「下次绝不做坏事了。」
「我也是第一次连续两招都被破除呢,柳朝熙简直如有神助…!」沈君雁大大摇头,慨然而笑。「就不知道她这运是好是坏了。」
「青慈姊姊!」听闻这道呼唤,南青慈自椅上起身,与迎面而来的柳朝熙相视一笑。
「怎么,妳一出澡间,就换王爷进去?」见只有好友一人,南青慈便开玩笑地说:「看来我总归是打扰到你们夫妻俩的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