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做核酸的医护人员来,楼上的争吵也没停歇。
做过了采样,常岸忽然对大夫说:“大夫,楼上是要加人吗?”
“本来是呢,学校也不想的,现在有争议了,正解决着,估计马上就换地方了。”大夫说完,毫不留情地替他俩把门关上了。
宋和初当即猜出来了常岸的想法,。
常岸的那些球友昨晚也过来了,因为在隔离名单上标黄而被分配到了第二批,住在他们对面的公寓楼。
一个套间里两个屋子,每个屋子都是双人床,常岸的计划是直接搬去跟那群球友住,逃离宋和初。
不过看这架势应该行不通了。
早餐照例跟在核酸检测的后面送达,昨天有人在公寓群里发了菜谱,名字起得都像模像样,今天一看倒是像诈骗,花样主食是花卷,营养主食是粗粮包,香甜主食是豆沙包,像是从食堂批发运来的。
楼上的吵架进入了僵持阶段,不再有激烈的喊声,但仍能听清一些沟通的内容。
校方似乎打来了电话,宋和初听见有很大一声“喂”,后面便模糊了些。
为了多听听八卦,丰富一下无聊的隔离生活,他和常岸不约而同地坐在客厅里。
他们第一次在客厅面对面吃饭,不过谁都没尴尬别扭,
宋和初眼里的常岸是个吃饭也要拿架子的人,坐在食堂里拿筷子的动作一定要优雅帅气,张嘴吃饭也不能幅度太大。
不过现在他正探着脖子,认真地捏着被烫得变形的塑料杯,头发潦草地耷拉着,毫无形象可言。
两杯豆浆里都加了糖,宋和初喝了一口便抬眼看向常岸。
常岸抿一小口品了品,果然一脸不可理喻地举起豆浆仔细查看。
但他这一次没有说出“怎么会有人往豆浆里加糖”这样的话。
常岸的生活是宋和初无法理解的、没有糖的世界。
饭后是导员开的年级大会,第一次向学生正式通报了第一例确诊病例的感染来源。
和小道消息里的一样,是违反校规翻墙出的学校。
导员三令五申强调了遵守纪律的重要性,又撂了句狠话:“还有哪些同学通过非正常手段出校,立刻找我报备,只给你记一次过,如果后续被市里流调查出来了,那就不止是记处分了。”
年级大会的后半段是心理辅导环节,导员像是在捧读会议纪要,讲了在封校时期的心理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