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初被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吵醒,梦里身穿荧光球衫打篮球的常岸从他的眼前消失,梦境戛然而止。
他躺在床上迷糊地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这一场感冒来得快去得快,睡醒一觉后呼吸还算顺畅,身上也不再泛疼。
门外的动静很大,他闭眼歇了歇才按亮手机屏,此时是早上的五点十分。
昨晚没有胃口,饭就吃了几口,此时肚子里空落落的,楼道里又人声嘈杂,他难以再次入睡,便起床换上了衣服。
走出屋时看到常岸也已经起了床,微弓着腰撑在客厅的窗户边。
天色还未亮起,一片灰蒙蒙的深蓝,对面的公寓楼有几间屋子亮着点点灯光,公寓区外的大街边路灯还没熄,排成一列昏黄。
窗户被常岸打开了一条缝,晨风顺着缝隙吹进来,把发丝吹得乱糟糟,留下一个轮廓潇洒的剪影。
宋和初走到门口,从猫眼向外看,只见到几个穿着防护服的人在走廊内。
“外面怎么了?”
常岸转头看向他:“隔壁单间的兄弟阳了,要拉去医院。”
“哦。”宋和初揉了揉眼睛,去卫生间洗漱。
陶灵在寝室群里转发了几条超话的微博,又简单描述了学校里封寝的现状,说气氛开始变得有点压抑了。
宋和初一只手划拉着手机,一滴水珠顺着鼻梁滴落,砸在手机上,晕出一圈颜色模糊。
他用毛巾角把水珠擦干净,放毛巾时发现自己摆在架子上的洗发水被人动过。
平时习惯了用完后就把按压泵拧回去,但此时却是弹出来的状态。
宋和初想问问常岸是不是用过了,但又懒得起话头,索性装作没注意到。
回到客厅后常岸依旧站在原处,只不过已经关上了窗户,转身直视着他。
见宋和初走出来,常岸问:“我借你洗发水用用?”
宋和初在暗处看不清他的表情,便抬手打开了客厅的灯:“我以为你都用完了。”
“……没有,我刚没睡醒以为是我自己的,顺手按了一下。”常岸皱了皱眉头,看起来不情不愿的。
“用吧。”宋和初坐在沙发上,想了想又问道,“你之前说你包里带了糖?”
常岸意味不明地“嗯”一声。
“给我一颗。”宋和初垂下头按着眉心。
“你低血糖?”常岸走到屋里,稀里哗啦折腾了一会儿,才拿了一盒糖出来。
宋和初还以为是小卖部的柜台上摆着的那种瓶装硬糖,没想到是个包装精致的润喉糖,小小的铁盒上还裹着一圈丝带绸缎。
他伸手接了一颗:“没有,我试试我的味觉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