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失望的摇摇头,轻轻推开他,在他不解的眼光中起身穿好衣服,说:“你走吧,等什么时候你把那个女人送走了再来,我是不会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的。”
林浩白愤怒而又无奈的看着瑾瑜,也跟着起身,套上衣服,走到瑾瑜的面前,双手抓住瑾瑜的双肩,耐心的问道:“瑾儿,你到底是在别扭什么,你说出来,一切好商量。”
瑾瑜摇摇头说:“不,你不懂,等什么时候你想清楚了我们再说,我不想和你吵,你走吧”林浩白听了这话,无力的垂下了手,然后穿好自己的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
瑾瑜见他走后眼泪就流了出来,他不懂,她怎么能告诉他说即使你没有碰她,但她还是横在他们的中间,理直气壮的说林浩白是我相公,她要的不是这种维护,是他能理直气壮的说:我只要瑾瑜一个人,即使是对外人。
这些若不是自己从心里生出的念头,她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所以她还是让林浩白离开了,即使以后林浩白都不会回来了。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叶涵就牵着君远进了屋来,他没有看出瑾瑜的情绪,兀自说道:“姐姐,姐夫匆匆忙忙做什么去?连饭都不吃。”
瑾瑜胡乱回答他说:“你姐夫有衙门的事要忙,你是不是饿了?怎么不多睡会,是不是远儿去吵着你了?”她这么说是因为昨晚她把叶涵的房间安排在君远的对面。
林君远听见他娘叫到他的名字,立刻乖巧的朝瑾瑜伸出手喊道:“娘,抱抱。”
瑾瑜刮了刮他的小鼻子,说:“真乖,我的小懒猪,饿不饿,你先跟奶娘去吃饭,娘洗了脸就去找你好不好?”
君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由着卢氏抱了他过去,叶涵也跟着一起离开浩让瑾瑜洗漱。
等瑾瑜去到饭厅的时候,欢歌也在,当然铁老大也是少不了的,见瑾瑜来了后欢歌立马跪下给瑾瑜请安,铁老大看着自己的妻子,十分无奈,然后瞪着瑾瑜,示意她快叫自己的老婆起来,瑾瑜其实也这么做了。
“欢歌,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现在可不是我的丫鬟了,”她亲自扶起欢歌,感激的说:“欢歌,这两年多谢你帮我照顾涵儿,你把他照顾得很好。”
欢歌脸红的低了下头,说:“小姐,这是奴婢该做的,当不得谢。”但是铁老大立马走了上来,毫不客气的说:“为何当不得?不过我说小丫头,你要谢是不是应该表示表示,光说说有什么意思,也不怪我们丢下孩子带着你弟弟来看你。”
欢歌瞪了铁老大一眼,正想跟瑾瑜说些什么赔罪的话,却被瑾瑜抢先一步说:“孩子,什么孩子,难不成是欢歌你的孩子?也是,你也成亲好几年了,有孩子是自然的,你也是的,要是能带来给我看看多好啊”
欢歌害羞的低下了头,嗫嗫的说不出话来,铁老大看着自己妻子的样子,打着圆场说:“好了,好了,你们怎么有说不完的话,赶紧用早饭吧,我都要饿死了。”
瑾瑜和欢歌笑了一下,一起上了饭桌开始吃早饭。
有人陪伴说话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叶涵一直待到十五号过完了元宵节才回去,虽然瑾瑜十分舍不得,但是叶涵还要学习,要考试,所以即使舍不得还是亲自送了叶涵等人离开,因为如今是冬季封河时期,他们要往北走,等河道开了才能乘船。
君远和叶涵在这十五天早就混熟了,见叶涵离开也哭了好久,消极了好几天,不过好在还有媛媛在,这小姑娘正好学走路呢,比君远晚一些,不过倒是更能跟他玩到一处去,只是苦了照顾他们的人。
林浩白从新年初一走了以后就再没有回来过,也没有任何消息,看来是真的生瑾瑜的气了,不过瑾瑜没空去想她,因为近来各处的锦裳阁都纷纷来给瑾瑜报账,做总结,她忙得连和君远玩的时候都没有,哪有时间胡思乱想。
今年瑾瑜特意让他们来的晚一些,她也更加仔细的核对了账目,从各个账目中的数据来分析各季度的生意和市场需求,然后自己还做了好多的图标方便看,让她节省了很多精力,也节短了很多时间来跟王忠等人交流。
沈超和李安国的点开店没多久,才两三个月而已,店里的生意一般,不像湘地和苏州这般火爆,不过瑾瑜没有开新店的打算,所以倒也不太失望,只是教了些自己以前学过的然后让他们灵学活用。
等她送走各家店的店长的时候,日子已经来到四月,正是春天一切万物待发的时候,瑾瑜园子里的桃花也已经发了芽,让瑾瑜欣喜不已,本来她还想着要估计要明年这树才有动静呢,没想到今年就发芽了,欣喜之余她叫了人来修了两架秋千,等花开的时候就能和君远在这里赏花了。
这时候她已经好久没想过林浩白了,因为她一想他就会觉得心痛,就会止不住的失望,所以她都尽可能的找事情给自己做,好使自己不能有空闲去想他,不光不去想他,连他的消息她都自动的忽略掉了。
园子里的日子就像是在桃花源一样,宁静,安慰,每日瑾瑜除了给君远上课,教他说话,连带一个旁听生小媛媛,然后要么就看看账目或者自己的书,整个人比之以前更显安宁之气,也似乎变得更美了,至少赵光礼就是这么觉得的。
春芽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略带惊恐的对瑾瑜说:“少奶奶,来…他来了。”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瑾瑜疑惑的看着他,问道:“春芽,你今日怎么慌慌张张的,谁来了?好好的说清楚了,若是有客人就先请到偏厅用茶就是。”
春芽深吸了两口气,努力的平静了下心情,尽量用和平的语气说:“是赵将军来了,正在偏厅用茶,说是要见少奶奶你呢”
瑾瑜一下子扔掉手里的书,惊讶的说道:“谁?哪个赵将军?”不是吧,他怎么不声不响的就来了,他不是应该在西北吗?即使现在没有战事也应该是在家里啊,这人怎么这么执着?
她在屋子里着急的转了两圈,然后看着春芽说:“我换件衣服就去看他,你来帮我挽个发,早点打发他离开,不然传出去又是事。”
春芽点了点头,利落的走到柜子里帮瑾瑜拿了件衣服出来,白色外袍加上紫色的小花,显得很是素雅庄重,然后给瑾瑜挽了一个百合髻,收拾一番瑾瑜就出去了。
瑾瑜去到偏厅的时候,赵光礼正背着手打量屋子里的摆设,这里说不上繁华,甚至可以说是简单,摆放的瓷器一看就像是大街上淘换来的一般,不是说她开了好多家的铺子,生意都还不错的吗?怎么还这般拮据。
“你怎么来了,北方的战事不要紧吗?”瑾瑜的声音十分平静,似乎半点惊讶和紧张,两人之间似乎只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不过其实他们的关系也能看做事好朋友。
赵光礼转过身来,打量着瑾瑜,从她脸上看不到半点落寞和伤心,全是平和和比以前更动人的美丽,若不是他知道自己的手下办事极少出错,几乎都要怀疑那些消息是不是真的了,望着和记忆里十分相似又有些不同的容颜,他直接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是来带你回京的,你和林知府的事我都知道了,以前的事我们都不要说了,等回到京城我们重新开始新生活,你的家人我也会扶照一二。”
瑾瑜轻笑的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是半点都没变,什么都自说自话,半点也不问清楚,自己想什么就是什么,在云灵寺你就是这样了,你这样也有五六年了吧。”
赵光礼愣了一下,回想起当年见面的情况,也不禁笑了起来,是啊,当年他也是这般看瑾瑜的,以为瑾瑜是悄悄追着自己来的小丫头,不过随即他的脸色就黯淡了下来,如今他们这样算不算是物是人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