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俩如何争辩,都为这宴席添加饭后谈资,那么最重要的第一点,余皇究竟是怎么想的?他的态度怎么会转变那么快,明明以前他将祈俞书当成真正的接班人培养,厚爱有加。
为什么在今时今日,却将心偏向了大皇子呢?
只见余皇锋利的视线扫过二人的脸,缓缓抬了抬手,“朕乏了,都退下吧。”
众位皇子见状也不敢多说什么,祈俞书起身刚要告退,余皇就指向他道:“你留下。”
大皇子顿时不乐意了,“父皇!儿臣也想留……”
“嗯?”余皇一个斜视就让大皇子闭嘴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祈俞书恭敬的来到余皇面前等待指示。
现在气氛很是凝固,任人看了都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儿,也就只有脑子一根筋的大皇子认为这会有什么赏赐了。
还真赏赐了一个东西。
喀嚓——!
余皇猛地摔碎了一杯玉盏,碎片四处飞溅划破了祈俞书的衣服,那锋利的碎片差点划伤他的脸,径直碎在脚边,但这样了他都没有躲避,而是无声跪地。
空气死一般寂静,没有人开口说话。
不一会儿余皇从上面走了下来,“太子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朕呢,嗯?”
祈俞书眸色闪动,迟疑道:“父皇是指…儿臣从兽界带回的东西?可是儿臣已经尽数上交于您,再无隐瞒。”
余皇走到他身前高大的身影威压雄厚,片刻后他俯身用手抬起了祈俞书的下巴,端详了一阵,语气不明的道:“是与朕有几分相像。”
“!!”祈俞书心跳一窒,强压情绪装不解道:“儿臣是父皇的孩儿,血脉相连,怎会不像?”
余皇松开了手,在殿内走来走去不知作何,又莫名其妙道:“你可与雪妃相识?”
雪妃是曾经白疏用幻术幻化的形象,当时为了蛊惑余皇不理朝政,帮助祈俞书把持朝野,最终令余皇念念不忘的存在。
祈俞书:“曾在宴席上有过几面之缘,不谈相熟只有几次闲聊而已。”
“如此便好。”余皇冷哼道:“有人说雪妃也是你的人,是派在朕的身边蛊惑于朕呢。”
“实属无稽之谈,父皇莫要听信谣言。”祈俞书很是诚恳道。
空气再次安静了,余皇并没有让他起身的打算,径直回到了龙椅上拍了拍座位,声音低沉雄厚道:“这个位置,有多少人在注视着,巴望着,朕却执意要留给朕最中意的孩子。”
祈俞书没有说话。
这时有一个婢女从后面走了出来,她脸上戴着面纱,端着一个茶杯递到了余皇手中,后者接过后反而将茶杯恩赐一样放在了祈俞书面前。
“谢…父皇。”祈俞书抬头接过茶盏,视线上移就看到了这个婢女。
茶水非常的滚烫,不一会儿手指就已经红肿了,却不及他眼底那份燃起的火焰,无数情绪交织在内,最浓郁的莫过于恨还有解惑了。
哪怕遮住了半张脸,那一双眼睛永世不敢忘。
曾经跟在皇后身边为虎作伥,恶事做尽的家伙。
也是他那时每次吃完“鸵鸟肉”,就会递给他汤药的丫鬟。
此婢女正是红珠。
红珠与地面上的他刚对视一眼,恐惧的躲开了视线,可随即便想起了往日种种还有脸上的疤痕,她眼睛发红的回视他,带着讥讽与大仇将报的得意。
祈俞书心下冷笑,这一段时间余皇对他态度为什么这么奇怪,这下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