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帝渊想起这小东西对他那个蠢货主人格可不就是笑语晏晏、温柔似水吗?
顿时,他心里就更不得劲了。
他靠在黑色沙发上,语气淡淡:“我们现在是在逃亡,收起你的公主病,这个地方是简陋点,却能很好隐藏我们的气息。”
安宁:“……”
谁跟他计较这个了?
先前在玫瑰别墅,某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魔头发了大招后,趁着那群血族自顾不暇的时候,就带着她逃之夭夭了。
只是大招很炫酷,装逼很成功,但他也耗尽了所有力量,差点在高空稳不住,就抱着她一起殉情了。
安宁:呸,谁要跟他殉情了?
幸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亡命鸳鸯”论给刺激狠了,帝渊偏偏就不许她死,撑着最后一点力量两人来到了西林市最繁华的中心地带,找了一间没人住的酒店空房先安顿下来。
这里人气极为旺盛,正好可以覆盖了他们两人的气息,让血族短时间内找不到。
安宁猜到他的用意,但就是不想对他说半句好话,哼了哼,“你不是宇宙无敌吗?怎么还得屈尊降贵地用‘逃亡’两个字?这不是降了你的格调吗?”
帝渊墨眸幽幽地看向她,“你非得惹我生气?”
安宁挺起小胸脯,完全不怂地回视他,“不是你先说我公主病的吗?你不知道公主病之一就是矫情吗?”
帝渊扶了扶额,好笑道:“你怎么这么记仇?”
他就说她一句,她就能刺他一百句。
他抬手指了指她,“说你窝里横你还不服,刚刚怎么不拿怼我的口才去骂那群蠢货?不敢是吗?”
安宁:“……”
她咬唇,“我、我骂他们干什么?他们又没得罪我。”
“没得罪你?”
帝渊不管她的挣扎,将她拽到怀里来,“你知不知道,如果我被我们控制住,他们第一个杀的就是你,你那个蠢货又废物的哥哥压根就来不及救你。”
安宁气闷地瞪他,口不择言,“我就算死了也不用你管!”
“你……咳咳!”
帝渊被气得咳出血来。
安宁俏脸微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红着眼眶别开视线。
帝渊看着这倔强又娇弱的少女,忽然就气不起来了,闭着眼重新靠在沙发上,淡淡道:“自己去床上休息。”
人类真是脆弱到没眼看,一夜没睡而已,这小东西都快成霜打的茄子了。
每次他稍微用点力,她就像是快碎了似的,娇气。
安宁一直认为他暴力又变态,但帝渊并没觉得自己有多暴力。
先不说那些被他屠杀的血族,就说平日他训练亚里这些亲卫,哪个不是被他捶打成材的?
但帝渊忘记了,安宁不是他的敌人,更不是耐打耐摔的血族,她是被养在温室里的娇花,本就经不得半点风雨。
如果他浑然不在意她,只当她是血包,或是玩物,那他可以不用管她的死活和感受。
偏偏,他似乎越来越不满足于只掌控了她的人,还想要更多。
而他的贪婪只会让他为他之前对她的伤害付出代价。
副人格的帝渊如今还想不太明白,或是说他不愿意承认,但都没法掩盖他对少女越发的在意了。
安宁看了看他,今夜虽然动荡和惊心动魄,却是他们两人相处最和平的一夜。
当然,她心里没什么动容或是感慨,只有满满的警惕和……对哥哥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