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床上凌乱的一切,床单上那抹刺眼的血色时刻都在提醒着他,“他”对她做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帝渊抱起少女,去了他的房间,身后那张床在他们离开的瞬间化作了齑粉。
他将小姑娘温柔地放到自己床上,打算去浴室放水帮她沐浴。
然而,他一离开,安宁就惊醒了。
“哥哥!”
“宁宁不怕,我在这。”
帝渊坐回床上,将慌乱不已的小姑娘重新抱到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安宁紧紧抱着他,将小脑袋埋在他的胸膛,眼泪再次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昨晚魔鬼的残暴几乎将温室里的花儿给碾碎了。
让从未经历过暴风雨的她差点凋零。
恐惧和痛苦像荆棘,深深扎在她的心脏,让她终生都无法摆脱魔鬼的阴影。
帝渊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小姑娘的痛楚和绝望,他眼里全是血色,阴暗的暴戾在心里滋生着。
为什么他会衍生那样一个禽兽不如的人格?
为何他要活到现在?
或许他就不该来这里,遇到她,更不该贪恋她的笑容和温暖,才会让那个魔鬼盯上她,毁了她。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少女哭泣着,不停地给他道歉。
帝渊呼吸一窒,紧紧地抱住她,憎恶自己至极。
他努力放轻声音,声线还是在颤抖,“傻姑娘,你道什么歉?你是受害者啊,错的是我,”是他大错特错了。
他不该自负地以为能压制住“他”,昨夜更不该因为贪婪吸食她的鲜血,让“他”寻到机会出来。
是他的错,全是他的错!
安宁泪雨纷飞,却坚定地摇着头,“哥、哥哥没错的,都是我自己没用。”
她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抚摸他的心口处,即便因为她的血液和那魔鬼的苏醒,帝渊的伤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但还是留下了狰狞的伤疤。
都是因为她。
安宁眼眸里的泪珠一颗颗滚落下来,“哥哥很疼是不是?”
“不疼。”
帝渊薄唇轻颤,温柔怜惜地吻去她的泪水,眼底的悲伤浓得化不开。
“他”有一点说得很对,他愚蠢而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