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到房间,陈晓问曹勇,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勇说,他们三个在园子里玩,经过一处房间时,听见里面好像绑了个小姑娘,嘴被堵住,正在呜呜地哭。
他们也知道这是怡红园的事,不该多管闲事,但是出于好奇,三人想去瞧瞧是怎么了。他们趴在窗户边朝里望,看到吓人的一幕,当时他们三个就吓跑了。
“你们看到什么了?”陈晓问。
“这……这个……”曹勇支支吾吾。
“到底看见什么了?”陈晓再问。
曹勇一脸为难:“东家,这个不好跟你说。”
他想了想,凑近方育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聂峰也好奇,问道:“你们看见什么了?”
方育示意曹勇告诉他。
曹勇又凑在聂峰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聂峰脸上表情一滞,问道:“那间房里的男人是谁?”
“是县尉许大人。”这还是小石头告诉他,那个男人是县尉。
县尉负责一县治安,是县令之下的官职。
聂峰想了想,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陈晓见他们嘀嘀咕咕,就是不告诉自己,恼道:“他到底做了什么?”
方育见她要生气,想了想,凑在耳边告诉她。
是你一定要知道的,别说我污染你。方育心想。
陈晓听后,脸色变沉。
一个县尉,居然对十一岁小姑娘做出那样的事,难怪她要投井。
陈晓问曹勇:“后来呢?为何那个管事,说是你们轻薄了莲儿?”
“后来我们又遇见莲儿,她正在园子里拔草吃。她一边吃一边吐,还一直在哭。我们过去告诉她,地上的野草有些是有毒的,不能吃。她就问我们哪些草是有毒的,我们指出几种,没想到,她专门去拔有毒的吃。我们赶忙让她吐出来,她不吐,于是我们就帮她抠出来。”
陈晓明白她为何要这样。她大概是想把嘴里的污秽弄出去。专门吃有毒的野草,她那时候已经不想活了。
“抠出来之后,她哭着跑了。我们觉得她可能是想不开,于是追了上去。结果她跑进那个院子,一下子就跳进井里。”
陈晓听完,说不出的心情沉重。
曾经的名门千金,如今沦落到如此地步。换做她,她可能早就自尽了,宁死也不要被人糟蹋。
唉!她长长叹了口气。
陈晓问聂峰:“莲儿能赎身吗?”
聂峰摇头。
“你们就放过一个小女孩吧!”陈晓道。
“不是我不放过,是她的年纪和身份!就算是她姐姐,至少也得等五年以后才能赎身。莲儿才十一岁,她至少要到十八才能赎身。”
莲儿的姐姐谢云卿已经十七岁了。她原本定了亲要嫁人,因为父亲出事,亲事退了。他们全家被关进大牢,审理结案后,该斩的斩、该流放的流放、该罚为奴妓的罚为奴妓。
“这是什么规矩?”
“犯官家眷冲妓就是这样的规矩。她们还算好的,来了青楼。要是去了妓馆,哪有这待遇。”青楼好歹不强迫卖身,主要卖艺。
陈晓叹了口气。那个县尉大人,能做第一次就能做第二次。莲儿的身份是奴妓,她上哪去寻求庇护?她姐姐都自身难保。再看看聂峰,他也是听之任之的样子。
一个龟公,你能对他抱有什么希望?
陈晓斜眼瞅着聂峰,对他冷笑一声,摇摇头。
“哎,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聂峰看她对自己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