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恒高愣了半晌,有些悻悻地说:“夏兄是在打趣小弟么,小弟最多可出到五万两,夏兄意下如何?”
夏箜篌表情迷茫,问道:“杜兄愿出多少?”
杜恒高干脆地说:“五万!”
夏箜篌看了看他,微笑着说:“杜兄请过来说话。”
杜恒高见他笑得斯文,以为他满意这价钱,或是怕了自己干爹地权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起身走到夏箜篌面前,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笑道:“这五千两夏兄先收着,算做订…“金”字还没说出口,坐在那里笑得温柔斯文的某人突然翻脸,一个窝心脚蹬在了杜恒高的心窝子上,他这一脚并没用力,哪怕用上一分力,杜恒高恐怕也要从厅里飞出去放风筝了。虽然没用力,却也足够让杜恒高摔个四脚朝天,一直滑行到门口,手中几张银票也脱了手,在半空中飘来荡去。
我吃了一惊,扭头看夏箜篌,他向来温和的眼睛里罩了一层寒霜,冷冷地望着从地上艰难爬起来的杜恒高,语气森然:“回去跟你干爹说,想要这座宅子,让他自己来找我。”
他声音略提了提:“送客。”
夏府的下人虽然都是女人,却有好几个身上有武功,功夫似乎还不弱。一听见主人下了逐客令,不由分说过去提起摔得七荦八素刚刚爬起来地杜恒高就往外走。
杜恒高嘶声问:“你……你是谁?”
夏箜篌笑道:“我是谁,回去问你老子。”
我仔细看了看夏箜篌,长得跟人族太子和叶问天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却还是忍不住问:“你是皇上的私生子么?”
夏箜篌差点被茶呛到,一伸手捂住我的嘴:“不许再胡说了,被我娘知道就惨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实在想不出除了皇上的私生子这种身份,还有别的什么身份能让一个人大爷成这样,又神秘成这样。
他收回手,指尖从我嘴唇上掠过,忽然笑着说:“我饿了,差不多该吃晚饭了。”
他拉起我往外走,我边走边问:“你踹了姓杜的小王八,不怕他带着人来找麻烦?”
他答得十分笃定:“他不敢。”
“那你还不承认是皇上的私……”
“你再胡说,我就换个法子堵你的嘴了。”
我乖乖闭嘴。
离饭厅还有段距离就闻到香味,我馋得直要流口水,可一想到一会要跟夏夫人同桌吃饭,又有点发愁。夏箜篌像是会猜心似地,笑着说:“我娘吃素,不跟咱们一起吃。我不在乎你的吃相……”
他忽然一脸不正经地凑过来悄声说:“你要是胃口好,把我吃了我也不介意地。”
我脸上一阵发烧,指着他跟兽兽说:“兽兽,咬他!”
兽兽一歪头,咬了我一口。
卷二 崭新的妖生 卷三 泼墨的天空 第五十九章 杀
夏箜篌母子三年没见,有很多话要说,第二天他在佛堂里陪了夏夫人一整天,我只好去找下人们闲聊。
夏府里的所有人都是二十年前一次江南水患中被夏夫人救了的,从此跟着夏夫人,到了花间镇,买下这所宅子安置下来。夏府里的主人只有夏夫人和少爷,夏老爷在什么地方、是什么人,夏夫人从来不提,她们也不敢问。少爷从小就跟着师傅学武,一年中在家里的天数十根手指就能数得过来。
我刻意打听了一下夏家有什么背景后台,怎么会连夏府的普通下人都知道宫里某位公公的外号。一整天下来我跟所有人都混熟了,却也没听到多少有用的消息。只有一个李婶说起,他们刚在花间镇安置下来不久,沐老爷子来过夏府。这位沐老爷子就是沐飞尘的爷爷,当时刚刚告老还乡。
我越来越觉得夏箜篌有很大可能是皇帝的私生子,不过这猜测对美丽高贵的夏夫人实在有些大不敬。
吃过晚饭洗完澡,我坐在院子里听一群女人讲她们的少爷。说着说着,话题绕到了少爷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这种话题上,话题一绕到这里,我就有些窘。坐在我对面的一个女人忽然望着我身后说:“少爷来了!”
回头一看,夏箜篌正远远地走过来,见我回头便停下来招了招手叫我过去。我刚要站起来,李婶忽然笑眯眯地说:“西门姑娘,咱们花镇有条桂花河,河上有座石桥,桥头有一家卖糕饼的铺子,有空记得去尝尝。”
她说这些话时,旁边几个人都笑眯眯地望着我,搞得我对那家卖糕饼的铺子很好奇。这两天吃了不少夏府里做的点心。比西门府里和太子府里的都要精致好吃。据说是夏夫人教她们做的。夏府里做的点心已经是极品,那个小石桥边的点心铺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夏箜篌拉着我出了府,沿着外面地石板路往前走。花间镇人口少,大多是在镇里住了几十年了老住户,他拉着我一路走过来,经常有人打量着他,然后吃惊地说:“咦,这不是夏府地少爷吗?你好几年没回来啦!”夏箜篌只是微笑。
我问他:“你要带我去
“随便走走。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看到你了,”他笑着说:“刚才李婶让你去尝什么?”
“桂花河,石桥边的糕饼铺。”
“冯记的点心,”他笑笑:“李婶一直信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