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宴不知的房间是并连在一起,他和她说过,有事直接开门即可,结界拦不住她。殷晴乐原本打算先敲门,又想到温如月说的话,收手轻轻把门推开。
不自觉压低说话的声音:“知知哥哥,我进来了?”
青崖的飞船客房布置很简洁,书案、床榻、几把样式不同的坐椅,再无其他。宴不知靠在躺椅上,阖着双目坐在窗边。
他又换了身衣裳,清蓝如水,与殷晴乐的穿着色调无二。
五指已经成诀,预备召来和光,听到殷晴乐的声音,放松地垂落。
打斗时耗费灵力过多,又无法吸收真气在体内
运转,只能像寻常人一样靠休息一点点恢复力气。宴不知无法维持铺开在外的神识,视力也伴随时间流逝逐渐模糊,飞船内无灵力的普通人众多,一时没认出她。
宴不知坐直身子,想问殷晴乐有什么事情找他。一转头,看见房门开着,小姑娘却不见踪影。
心头猛地一颤,连迎上被称之为神的怪物都不曾有的慌乱,竟在此刻涌现。
宴不知从椅上起身,努力睁大眼睛,想从模糊的景象中捕捉到一抹人影。他本就头疼得厉害,牵一发而动全身,起身时,灵体受创的疼痛转瞬传遍周身。
光是祭厅内的那一剑也就罢了,在玲珑市为了压制寒毒时的旧伤也尚未痊愈,两方加持,更加难以忍受。
“阿乐?”他喊出声,立时激起阵阵耳鸣和眩晕。
“来了,来了。”殷晴乐搬了个木盆进屋,小声地回应。
看到宴不知僵在原地,她将木盆一放,轻巧跳过去扶他:“你怎么起来了?快坐下。”
“你脸色怎么那么可怕,是疼的吗?你等下,我身上有药。”
浑身疼痛骤然减轻许多,宴不知仍有些不确定。他试探伸手,摸索片刻,直至触及少女温暖面颊时,方才松了口气:“阿乐刚刚来过吗?”
他在努力确认,以免将先前的幻觉错认成真。
话说到一半,被殷晴乐以指抵住嘴唇:“嘘,小声点,你不觉得音量放大,在你的识海里会很吵吗?”
她色厉内荏地凶他:“温姐姐和我说了,你现在身受重伤,是高危人士,不能随便乱动。”
其实远没有那么严重,只是殷晴乐自己带了层滤镜,硬是把宴不知看成随时会进重症监护室的病患。
她一通输出,对面的男子神色无辜:“我没有那么虚弱。”
殷晴乐瘪嘴,伸出五根手指,拉远距离:“这是几?”
“不许用灵力勾勒。”
宴不知被按在躺椅上,朝她的方向看去,露出一个笑容。他的神情有些委屈,眼底带有笑意。明亮的日光落在眼尾,描摹出一片温柔。
殷晴乐再度惊叹于他的美貌,愣愣看了一会儿,收回手:“水要不热了。”
“没事的,温姐姐说了,过了今晚你的视力就会恢复。”殷晴乐把放在门口的木盆端起,搁到书案上,“我之前来和你打了个招呼,然后搬脸盆去了。”
“脸盆?”
“嗯,闭眼,别动。”
殷晴乐把布巾在热水里过了一遍,熟练地绞干,轻柔覆在他的眼帘上。宴不知刚想发问,舒适感涌上,他下意识往后仰倒,唇齿间溢出舒服的喟叹。
“温姐姐说,灵体有损得靠修士自愈,但可以用别的法子缓解痛楚。”殷晴乐努力回忆温如月交代的注意事项,“立即用药可能会刺激灵脉,造成反效果,等你稍微能视物,我再帮你上药。”
一面说,一面按住宴不知的右手。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摘下布巾,那股独属于少女的温暖顷刻间覆上
:“不许摘。”()
宴不知抿唇,稍微加重力道,在殷晴乐蹙眉再度强调之前,宴不知转过手掌,擒住她的细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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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被遮住,可说话间,殷晴乐似乎能看到宴不知眼底的盈盈笑意。
“除去灵体破损,温姑娘还与你说了什么?”
“没别的了。”
宴不知勾起唇角,把殷晴乐往他身前拉了拉:“多谢你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