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筹把酒杯碰倒,清澈的液体在黑漆桌面上流淌。“皇帝?”大筹非常吃惊。过了片刻脸色恢复正常,向我欠身道,“多谢主子。”
沉思片刻抬头问我,“大爷就是为这个烦恼吧?”
我点点头,心中烦扰被滚烫洪流一激,不由七情上面,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不知怎么办才好,实在是不喜他那个身份,可是……”
“他待你心意如何?”
酒意上头,晕晕的,平日里不会说的话也借着酒劲说了出来,“待我情真意切情深意重,他,爱我。”
睁眼看见大筹正踌躇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在疑虑什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天家无情嘛。”想笑一笑,可眼睛有点涩,“或是甜言蜜语、或是金钱权势、或是嘘寒问暖,只要为之付出,便可说对这人好。当事到关口,能把对方放在前头,哪怕会委屈自己,能做到这样,才可以说爱那个人。”
我叹气苦笑,“大筹,他为我做到了,从头到尾都做到了。所以,知道他的身份后才觉得为难。”
一口把酒闷掉,伸出杯子,“倒酒。”
大筹明显走神了,没有听见我的吩咐,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把杯子放到桌上,把双脚搁在旁边空椅子上,把身体放松下来。闭上眼又是和万重在一起的一幕幕和回首时巍巍的宫门。
“大爷,你爱他吗?你对他的心意如何?”大筹的声音忽然响起,他的问题让我立时从迷糊中醒来。
我爱他吗?我当然不爱他……也许有些好感吧……最多喜欢他……我也不清楚……我对他的心意如何,我还真的没想过。清楚他的感情之后我就已心乱如麻,哪里考虑过别的什么。
那我爱他吗?上辈子我没有爱过人,这辈子我的心重新长大,也不知爱上人是什么滋味。
“大筹,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嗯,见不到就牵牵连连的思念,见到了就欢喜的不行,天冷天热刮风下雨心里惦记,大概就是这样吧?”大筹想了想答道。
好像都不符合哎,只有第一个有点沾边,但是那是我想和他佐爱,不是想他这个人啊。
我摇摇头,“都对不上。”
“他要是和别的男子,嗯,相好,心里会难受。”大筹道。
“这不可能。”我想起他身上的锁忍不住笑起来,又认真幻想了一下,“要是他那样做,真的会很难受。”
“除了他,别的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就是再好,也会保持距离。”大筹又挤出一条。
听了这条我一下子想起我和大尘荒村那一夜,心里觉得古怪,难道我是因为爱上万重才排斥大尘的靠近吗?
“大筹,你和男人相好过吗?”我想了想,问大筹。
大筹有些不好意思,点头道,“有过。”
“那就好,大筹,帮个忙。”我站起来走过去。大筹一脸了然,也站了起来。
我把头放在他肩上,大筹的抱了抱我的肩膀。
拍拍大筹的背,“谢谢,”我坐回去,心情有些复杂,果然排斥又出现了,“看来以后我要和你、你们保持距离了。”
怎么会这样?我都不知和多少人上过床,怎么会抗拒大尘大筹他们的靠近接触?可我和大筹说的不一样,我不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而是不能让别人靠近身体。难道只有万重才可以碰触我吗,因为我爱上了他?我摇摇头,这个结论未免太过离奇,无法让自己相信。
对了,怎么把他给忘了。在这个世界,我一共有过两个男人,一个是万重,另一个是品箫。要想知道这个离奇的结论是否正确,去找品箫验证再合适不过。
要是我能和品箫上床,那就是我出了点问题,与感情无关。如果我连品箫都排斥,那么,大概我真的爱着万重吧?前世听说过同志中有极少数像女人那样灵肉合一,和那些杏、爱分开的多数不同。我别是重生了一次,倒像个娘们了?!真是让我纠结。
“大爷,不用如此烦恼,像你说的,看看愿意为他付出些什么,就能大略知晓些吧?”大筹给我斟上酒。
是啊,我愿意为万重付出什么?从我们在一起开始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