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有人出来买了快餐送进去。
客户耐心等待者越来越少,直到无一人。
海城成立了";自救会";,会长人们都叫他老贾。老贾不老,三十出头,血气方刚,不坐以待毙的年龄,一寸半的三七开分头,走起路来一抖一抖的充满活力。老贾有凝聚力。人们无望中像抓住了一根稻草。老贾和十几个青年牵头联名上书省有关部门和当地有关部门。不日,传闻已引起上级部门的重视,已通知海关,暂不许总裁出境。但人们一直没有发现总裁的踪迹。起先人们对";自救会";还抱着没有希望的希望,久而久之,也作鸟兽散。老贾曾一度向每个客户收取10元会费,有人说老贾这一收可能收上几万元,有变戏法赚钱的嫌疑。上当的人不愿意再拿出10元钱,哪怕是一元来挽救无望的损失。老贾的";自救会";如同虚设。
又有传闻,总裁已被通缉,目前下落不明。他将所剩无几的款项携带而逃,连奔驰和";小蜜";也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没人有大快人心的感觉,而是更加绝望。
有人来到海城分公司闹事,要求艾娜主管退货。艾娜屡遭围攻恐吓,她的解释越来越显得底气不足。总裁的通缉,让她再也不能给客户任何的承诺。有一天,艾娜声称自己要回家乡休假几日,便一去不复返。
谢经理和阿强从此也从公司消失,惟一联络的办法是电话,因是本地人无处可逃。叶之打电话问谢经理,公司总部还存在吗?谢经理说,总部的总部已在采取措施,准备派新人员上任。
叶之一针见血地说,事到如今,你还说这种话,什么时候上任?采取什么措施?他们逃的逃,走的走,你是本地人,人们发起怒来找的可是你!难道你确认这些消息的来源和真实性吗?
谢经理不愧是谢经理,颇有生意人的悟性,从此处处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出现。";你是受害者,我也是受害者";成了她应付*她的客户的口头禅。叶之见她近日眼袋松弛,脖颈垂软,60多岁的女人原来是如此的不经细看,没了精神,就更显沧桑。叶之突然觉得她活得很累,年愈花甲还成天打拼在钱眼里,翻跟斗没翻到位,卡在里头出不来。也许她除了赚一些钱外,还真的投资在墓塔上了,几年下来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么不让她卡在钱眼里,又让她去干什么呢?众生,都想活得更好点。
伊莉约叶之到公司看个究竟。叶之说,走的走,逃的逃,有啥看头?你请我跳舞一跳就跳走了我好几万元。命运啊,为什么让我认识你!叶之装腔作势半真半假地*伊莉。伊莉说,早知如此怎么也不敢带你去上当受骗。这下可好了,咱俩都被葬送到墓塔里了,还是个没封顶的。叶之说,怪我自己呀,做决定的最终还是自己。我们都是傻瓜,还自作聪明。这回可好了,电闪雷鸣,刮风下雨,连灵魂都要被打湿了!
她俩来到了公司,公司的办公室又有了新的承租者。只见几个工人在粉刷、装修,丁丁当当的装修声像秋风中寺院萧瑟的铜铃。
伊莉望着叶之说,其实我们连看都不用来看,我最近老在思考天堂与厕所的问题。
叶之说,在美与丑、善与恶还弄不清的时候,最好是先守住自己。其实,一开始我就有一种不踏实的预感,但还是陷了进去,也许这就是赵公的魅力。我和庄成吵架冲昏了头,一心想自立。";滚出去,滚出去,这房子写的是我的名字";的声音刺激着我。在这种不冷静的情况下念什么生意经?我自视高雅,可从未脱俗过。我们是否应该好好地定位一下自己? 。 想看书来
第二张画饼
第二张画饼
《海城早报》披露了记者采访的文章《天慈陵园大曝光》。
据说总裁的总裁坐不住了,对此事非常重视。也据说那位官员已停职审查,案发是因为其他要案。总裁的总裁就派一女特派员来海城理顺关系,目的是如何把一只只发怒的狮子理顺成绵羊。女特派员到底是哪个总裁派来的?总裁与总裁是否有勾结行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得而知。
伊莉在叶之家边看电视边聊天,电话铃响了,原来是阿强通知叶之和伊莉到他家开会,总公司有新的举措。叶之说,你家在哪儿我不知道。阿强有些意外,撒谎道,就在赵公街元帅巷,你们先到西湖大厦,骑车5分钟就到我家。叶之问,怎么走?阿强告诉她,到西湖大厦后再向左拐,再向右拐,再向一个最细的小巷转进来,走100米后有个十字路,路口的左边转一个S型的小胡同,小胡同的右手有一个大铁门,上面写着888号,就是我的寒舍。伊莉说,这么复杂?阿强说,我马上去接你们。叶之接过电话说,你骗鬼啊?在哪儿接?不说清楚怎么接?阿强说,你就在大厦门口等。
叶之和伊莉十万火急骑着摩托赶到大厦门口,伸长脖子等了十几分钟还不见阿强的身影。打电话去,他说,马上去。十几分钟又过去了。打手机,关机。叶之说,我们被他耍了,来接我们顶多需要5分钟。伊莉说,那还不快走?叶之说,我们只好按图索骥。伊莉说,你记得?叶之说888号不会是假的?七拐八拐,问东问西,终于找到了888号。上了楼,只见阿强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得地抽着";大中华";,正在听特派员讲话。
叶之和伊莉压低声音对阿强说,阿强,你骗人脸怎么也不红?阿强说,我刚要去,你们就来了。叶之鄙视阿强一眼。她俩坐定听女特派员讲话,只见她剪着男发,弯弯的眉毛不失妩媚,精明、干练而老成。她自称是苏州人。
客户代表聚集在阿强家。阿强拥有三层建筑的小洋楼,显得家境殷实。只是装修上不太讲究。无论是地砖还是装饰画,都缺乏和谐之美。墙上的油画与阿强的言而无信可以找到某种契合点。那幅画是弗利茨·马肯森的《婴儿》,一个女人,坐在拉泥炭的车上,她的孩子在吃奶。好好的一幅名画,却粗制滥造得面目皆非,是盗印品。伊莉颇有力度地捅了一下叶之说,你看阿强照样抽他的";大中华";,看来墓塔的事根本不伤他的元气。叶之说,轻点,有情绪也不应该捅到我身上,他是角色中人。他能够让一些人一见到就思考甚至情绪分裂并且为自己伤心。伊莉说,咱们要做生意也可以,开个精神无限公司。
两人扑哧一声笑了。
女特派员口才不错。总而言之,是叫大家耐心等待公司的决定,公司今年3月份以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