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有些震惊。
没有了雨声,也没有了付彦猖,更没有入眼之处流不完的血。
李胜站得笔直,敬了个军礼。
“老领导,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付彦猖死了,边境的毒。贩都清了,我也该走了。这盛世,如我们所愿。”
风家。
风必安的手已经恢复了,却是再也端不了枪。他的腿也落下了点毛病,但好在不影响正常生活。
他已经退伍了,回到所就读的大学当了一名老师,靠着工资和公司分红也过得不错。
这天是周末。
他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等风父风母都入座后,才拿出一沓照片来。
“来吧,这是你们宝贝女儿从和苏木里寄回来的照片,还有一封信呢,我给你们读。”
风母赶紧接过照片,风父一把扯过那封信:“去,臭小子,我还没老得看不见字呢,用你给我给我读?”
他步履蹒跚地来到客厅,戴上老花镜又坐回到桌边。
“hi,老爸老妈。”
风父念了个开头,抬头笑得合不拢嘴:“瞧这丫头,还拽上洋词儿了。”
“和苏木里的草是清甜的,风是自由的。这里不许放牧,所以草水很好。我在这租了一个月的帐篷,每天都和各种草原小动物亲密接触,真的感受到了大自然的热情。”
风父哈哈大笑:“阿灵从小就爱招蚊子虫子蛰咬,这下估计满身都被咬出大包来了。”
“这里的天是我们不曾见过的蓝,这里的云是有形状有层次的云。我认识了一个小姑娘,她叫桑吉娜,她还教我用草编蚂蚱呢。”
风母随着信,一张一张地翻过照片,和风父一起看那美景,以及美景下他们无比思念的女儿。
“看这两个蚂蚱,一看这个紧实的就是叫桑吉娜的小姑娘编的,这个松松垮垮丑了吧唧的是咱闺女编的。”
两人嘲笑了一番,而后把那丑丑的草编蚂蚱紧紧地握在手里。
“这边的酒也很烈,跟家里的完全不一样,喝完之后顿时就觉得心中豪迈万千……”
风必安看着两个老人欣喜的模样,眼泪不自觉地就涌了出来。
只有他知道,妹妹早就已经离开了人世。
这封信是不知多少年前妹妹写下的,那个两只蚂蚱都是她编的。
桑吉娜根本就不存在,正如和苏木里这个国家也不存在一样。
终于念完了信,也看完了照片,风父风母才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放回到卧室里的箱子中,好好地珍藏起来。
风必安之前不明白,妹妹为何要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