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在凉台上找到我,她在大声叫着:“晓男,大家在等你吃早饭。你却跑到这里来了。”我答应着去了卫生间,我洗了一把脸。我慌忙下楼往餐厅走。我在楼道上,看见几个清洁公司的人,他们来打扫别墅。林心雨和一个清洁公司,定有包月清洁的合同。我认识其中的一个女工,她在这个保洁公司干了多年。她不仅自己干着,她还在不挥舞着手,指挥那几个清洁工。她让他们干得快点、干净些。她直起腰和我打过招呼,她便又忙着手里的活。
我进了餐厅。看见林心雨和她们聊天。今早,她聊天的神情,有些轻松。她象往常一样,情绪饱满。我敢肯定她的脸,化了浓妆。也可谓浓妆淡抹总相宜吧。她象什么事情,也没在她身上发生过。她的这种情绪很让我感动。我心头的烦恼,顿时消散许多。
我们与其说是早饭,还不如说是午饭。饭后,我们聊着天,等着清洁工打扫卫生。林心雨象是想等他们走了,再说一些事情。她站在别墅前的小花园里。她望着花园中,那些花残叶落的景象出神儿。在她四周只有冬青树,在冷风中抖动着绿色。
我走到她的身边。她见我走过来。她看着我粲然笑笑。我过来探听她要说的消息。我望着她问着说:“你昨晚说,有事情和我们商量。可以对我说吗?”她说:“当然,可以。其实,主要也是要和你商量的事。我没想到你们昨晚会来。尤其是胡玉肯来看我。”我说:“还是她提出要来看你的。”她说:“这我已经猜到了。胡玉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我也看得出,她很在意你。你要好好待她。你不要辜负了,她对你的这份心思。”她把话题,转到了胡玉的身上。我以为她不想先告诉我。她接着说:“我说之前,你要答应,不拒绝我。”什么事情?还要我做出保证!我毫不含糊的对她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答应。”她笑了,她说:“狡猾。”我纳闷的问她说:“我狡猾吗?”
她见清洁工人走了,她往回走着说:“我不和你单独说了。”
林心雨很严肃地,坐在她的“原始部落”中。客厅经清洁工人的清洁后,就象小雨过后的森林。空气潮湿和清新。我坐在一边望着林心雨,她把自己装扮一番,她很象一个酋长。也许,她小的时候就有这个梦想。所以,她建立了一个现代化的公司。不过,她已经病了。她是在考虑她病以后,她的公司如何再发展下去。这才是她打电话告诉我们病情的真正原因。她的样子很庄重。她所说的一切,都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也体现她办事的风格。她望着我们大家说:“我们是多年的朋友。许多的话,也许简单的说,更奏效。我得了病,而且很重。公司和外界,暂时还不知道。我必须争取时间,把公司的事情料理好。我把这些事情安排好,我就去住院……作手术,化疗。我即使是能活下去。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不能工作。如果,我闯不过这道鬼门关。那么,我不想我的公司,随着我的消失而破产。我希望,我的公司继续的发展下去。所以,我就有了一个计划。首先,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是一个孤儿,没有任何的亲人,这样我的财产,不存在继承权问题。晓男,我对你是了解的,我信任你。你知道哪些,是属于你的。不属于你的东西,你从不去多想。”
我朝着她点头承认道:“是的,这也是我的行为准则。”她喝了一口可乐,她接着对我说:“我以前就发现了,你的这一点。肖主任不是外人。胡玉你也不要介意。一个男人,如果具备了这一点,他是很不容易的。男人的本质里,有很贪婪的东西,让女人感到恐惧。而你却没有。童汐风的事,我知道的不是很多。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你想尽了办法去救她。也许,这是喜欢你的女人,认为你的为难得之处。所以,我准备把我的公司,授权给你经营。”
我连忙推辞说:“这可不行。我根本不懂得,房地产的经营。还有,我的那个公司,正忙着弄股份制呢。这你是知道的!我哪忙得过来这么多?”她盯住我说:“你希望我的公司跨掉吗?”我说:“这和我来经营这个公司是两码事。”她寸步不让地紧逼我说:“你要我的律师找你吗?”
我用乞求的眼神望向胡玉,我希望她能帮我几句。可胡玉只当没注意到我。肖主任对她的决定也很惊讶。这毕竟是非常重大的事情。假如说,这是一笔交易,这可是我毫无投资的,受益上亿资产的问题。她在我惊呆中,继续对我施加压力。她继续说:“你要同意了。我会很快住院,进行手术。”
我无奈地争辩道:“我的公司怎么办?”她说:“可以让胡玉来帮你。你在南非时,你不是一再对我说,胡玉是很有能力和主见吗?”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胡玉的身上。胡玉显得很镇定。我真想不到,胡玉竟然一口答应下来。她说:“既然,林姐这样说了。我别无选择。如果,我推辞帮晓男的话,就是等于给林姐出难题。我在这个时候,希望林姐,你能够尽快的住院治病。”
林心雨对胡玉的话很满意,她舒心的笑笑说:“我不会看错人。那就这么定了。我马上让律师在最短的时间,帮我办好法律手续。”
第四卷 情殇 第七章 人也命也
初冬的天气,很象淘气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上午太阳还暖洋洋的,一股寒流过后,气候骤变。我从林心雨家里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我给陈露打电话。陈露只是知道,林心雨这几天不舒服。她可不知道林心雨,得了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病。她听我说了林心雨的病情后。陈露对我说:“你放电话吧。我马上过去。”
我想,陈露劝说林心雨尽快住院,会比我们有力度。我和陈露刚通完电话,我就接到一个会计事务所的电话。魏律师她是某会计事务所的所长。她受了林心雨的委托,要和我进一步的接触。她是依照林心雨的要求,受理我来担任林公司的总经理之事;还有我的公司股份制的评估之事。魏所长在电话里对我解释说:“本来,她委托你担任总经理的事,是律师事务所的事。因为我和林总关系不错。就代为办理了。将来,总是还要公证的。你哪天能让我开展工作?”我说“哪天开始都可以。”
我和魏所长约定,她们第二天来三、四个人到我的公司。好在胡玉答应来帮我,这能让我喘口气。我把这一切安排停当了。我就把副经理叫到,我的办公室里,我对他说:“请你把人都召集在会议室里,我要给大家开个会。”副经理说:“人不全,有几个人去跑业务了。”我问:“下午,能把人召集齐吗?”副经理说:“下午,可以。”
人都渴望成功。可要做成点事真累。
中午,我在公司吃过了工作餐。我躺在沙发上,想起,我父亲的一辈子。他可是真正的一个无产者,工人阶级。我在的印象中,他很少在外面吃饭。也许是城市小,他上班很近。我母亲又跟他在同一个工厂。真是,高高兴兴上班去,高高兴兴回家来。几十年如一日,直到退休。生活虽然不是很富裕,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在想想自己,三十多岁,我还没成家。我还在这感情的旋涡中,转不出来。
前一阵,我拖人打听了,白志东那小子。听说,他输了那场官司以后,两口子正闹离婚呢?我心里说,他妈的活该!他们都是自找,怨人家谁去?最倒霉的还是童汐风,她一个人在上海,就象初冬的一片落叶。她任凭风吹飘着,没有个着落。
下午,我在公司给大家开会。我十分感慨。我把公司将要发生,重大变化的事情,跟职员们略说一遍。我没讲自己要去,哪个房地产公司。我也没有讲去的原因。我只是说,明天胡玉来公司接替我,希望大家给予支持。我说到这儿,小会议室中,爆发了一阵掌声。
我看到全体的职工,在为胡玉的到来欢欣鼓舞。这是我所没有想到的。我一时不知是大家欢迎胡玉来,还是更希望我走。或许,是我在南非时,他们与胡玉相处过。这总比来一个新人接替我,他们感觉好。总之,我最后说我会很快离开公司。我更希望大家都能可尽职守,安心工作。这样的变动,不存在减员问题。公司带来商机,也会给职工带来机会。
我正讲得津津乐道的时。陈露给我来了电话。我让大家先讨论,我回办公室去接她的电话。陈露对我说:“我上午去看了林心雨。她对我说,她把公司的事安排好,她就去住院。那要多长的时间哪?我看了她的病历,我认识其中的一个专家,他很好的外科专家。他是大学医院的“第一把刀”。我跟她商量了,如果需要手术,就找他就可以。问题是,如何让她马上住院?”
我很着急地在电话里问她说:“你没有说服她?”陈露说:“没有。看来,只有你先接替了她。她才会去住院。她把这次的病,看的过重。”我说:“你说怎么办,”
陈露说:“这样吧,晚上我们在一起吃饭。我们先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