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还认识萧梁后室。”李恪单手扶着她,却站开有半步之遥,杨书瑾琢磨着这话的意思明白过来他是在说右边的人,也就是前些日子捏着小手绢向她告白脸红不已的烧鸡姑娘。
萧梁后室,就是那个武德年间被灭掉后来封地南边的大梁朝?于是这位烧鸡姑娘其实是梁朝公主?
“小瑾,你怎么了,脸色很差。”就在杨书瑾冷汗淋漓想要躲开烧鸡姑娘不可置信的眼神时,左边的房遗直恰巧走过来挡住她的视线:
“不妨,她只是坐不惯马车。”李恪将人丢给眼前的房遗直,好心情地解释。
“遗直见过殿下,”这才慌忙想起礼节,小心扶过杨书瑾:“有劳殿下费心。”
“呵,若不是本王执意要送杨小姐一程她倒也不会弄成这般模样,也无费心一说。”李恪这话说的十分谦逊有礼,简直与先前判若两人,杨书瑾暗自啧啧,却因算出房遗直等了她将近两个时辰而心情大好不予计较。
“臣女萧月竹见过吴王殿下,”李恪正欲转身那旁的烧鸡姑娘也上前来,匆匆施礼就止不住转向杨书瑾问:“你是杨小姐吗,与杨公子还真是很像。”
杨书瑾心底咯噔一下,烧鸡姑娘这句话估摸着谁听着都很没底气,再看那一身明眼人一看就知刻意打扮过的模样讪讪笑着别过脸,心底十分纠结要不要告诉其实她口中所谓的杨公子也就是杨小姐。
偷偷抬头看房遗直那分明写着这样不好的眼神,无奈低下头认罪:“萧姑娘是吗,其实我就是你那日要找的杨公子,那个啥,六叶斋那天我也是女扮男装,害你认错上次也没说清楚……”
杨书瑾见着她瞪大的眼睛赶忙掏出那小手绢递上去:“这个,这个还给你,真的不好意思。”
迟迟未接,烧鸡姑娘悟过她话中意思脸立刻又变成烧鸡模样,懊恼的咬着下唇,居然男女也不分就贸贸然来表达心意。旁的李恪听着这简短的对话然后望望绣花并蒂莲的小手绢,顿时也明白这前因后果哈哈大笑:“萧小姐这错可不在你,谁让她长得就同男子差不多,看走眼倒也不稀奇。”
“是是是,你真的不用往心里去,你看其实我家真有一个哥哥,他长得比我好看多了。”杨书瑾顾不上李恪的故意嘲笑连连赔罪,硬把那小手绢塞回她手里。
任谁见她这幅怪模样有气也都撒不出了,烧鸡姑娘忍不住笑出声:“算了,只不过是你扮装我看错哪有什么了不得,我欣赏你腹中之才,即便你不是男子也还是欣赏,做朋友倒也是很好的。”
杨书瑾舒口气,感觉神清气爽,因坐车而起来的晕乎乎也消失不见。朋友,仔细嚼着这两个字心中竟是翻涌出无限感慨,抑制不住激动之情一把抓住她双手:“你你,你愿意和我做朋友?闺蜜那种的?”
愣愣点头,周围三个人对她的反应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哈哈,我叫杨书瑾,诗书的书,瑾瑜的瑾。”
“呃,我名萧月竹,月华之月,墨竹之竹。”
“好名字好名字,”杨书瑾掩不住一脸喜庆样差点没勾肩搭背,谄媚着一张脸凑上去:“月竹来我家玩吧。”
“不了,我今日已出来多时,还是改日再来拜访。”萧月竹掩嘴笑笑,向几人皆施一礼。
“本王也要走了,便顺路送萧小姐一程。”好戏看完,李恪也准备退场,冲着萧月竹点头道。
“那改天一定要来玩。”看着两人说走就走,杨书瑾在后面巴巴的嚷着,愣是等两人的马车不见踪影还站在原地傻笑。
“小瑾回屋吧。”这才记起身边还有一个房遗直,赶忙摸摸脑袋应声好。
一进屋就见两叔侄乐滋滋的在下棋,杨志诚这个小迂腐一见她回来就恭谨的下座施礼,杨书瑾好不乐呵拉过他指着房遗直就道:“来,叫姑爷。”
杨崇敬一口茶径直喷出,另外两个人亦是呆立状:
“姑姑,这有违礼数。”
“小瑾,这有违礼数。”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来,杨书瑾好心情倒也懒得去恼,一屁股坐到杨崇敬身边开始献宝:“哥,我刚才交到一个好朋友,哈哈,是萧梁后室,叫萧月竹,怎么样名字好听吧。”
“嗯,看把你乐成什么样,都出汗了,回去换身衣服,”杨崇敬拿下她不安分的爪子,拿出帕子替她抹去汗,才起身迎过房遗直:“遗直留下来吃了饭再走不迟,我们也好久没下过棋。”
“对呀对呀,我来下厨。”
见她也是一脸期待的,不忍拂了兴致房遗直便点头应好。
杨书瑾这才高兴的出门往房间走去,一路不忘哼着小曲,那清儿远远就听见:“小姐我怎么听说你莫名其妙发恼丢下房大人跑了,这会子看着还蛮高兴的呀。”
“他在门口等着快两个时辰我还要怄那也太小气,”杨书瑾眉一挑拎起桶示意去打水,边走边又默默喃:“今天也是我不对在先,说起来他真是没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