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那老父亲交付了船钱,同船上的诸位告别,上岸离去。
大家分别后,过了半个月,贲唯丞回到家乡,回到家他便把金子分赠给夫人和小妾。
没过两天,贲唯丞就叫来了金匠为妻妾打制金首饰。
贲唯丞先是拿出小锭金子打,金匠手拿着金子忍不住夸道:“这金子好,成色真不错,小的干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成色的金子。”
贲唯丞听了忍不住翘起,果然京城的金子就是比其他地方的好。
他炫耀夸口说:“这算什么,我还换得一锭十二两的大金锭,那更好。”
金匠干这行多了,自然有他这行的消息,他见此说道:“官人是在京城兑的?”
贲唯丞得意点头。
金匠则笑了笑不再多说。
贲唯丞见金匠这模样还以为他不相信,直接就说道:“你还别不信,还真是有!”
“你不会以为我被骗子骗了吧?”
金匠见此,只得冒着得不到这笔生意的风险说道:“京城里大锭的金子大多是骗子,用铜做了骗人的。”
贲唯丞听他这么说,心下有些生气,说道:“我拿给你看,有哪个骗子能骗得了我?”
金匠从贲唯丞手中接过来大锭金子一看,笑道:“这正是铜做的假金子。”
贲唯丞惊异不已,急忙取过来一看,说:“这不可能!”
贲唯丞又摸了摸,定睛一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真是……
“怎么会这样?那天我与邓相公都看过的,肯定是足色好金子。再说同船诸位也都看过,也都说是好金子,那些人不可能都没看出来吧?”
如今手里的金子同之前那锭金子成色差得实在太远了,他今天这么一看还真是假的!
贲唯丞一脸痛色,不可置信道:“怎么会这样!”
他呢喃着,脑海里不断闪过在京城以及船上时的各个片段,他猛然省悟过来,整个人弹起来,大声说道:“是他!那天最后看的那个道士!”
那天,他交还给自己时天色已晚,他那会儿赶着和邓相公一起去吃饭也没来得及再检查,在道士离开后就收藏进箱子里了。
他定是那时给偷梁换柱了!
不过,这个道士怎么会碰巧有一块铜制假金子与自己的真金如此相似,又早已准备在手头?
竟如此天衣无缝?
他突然想到京城中那位来换金子的年轻人。
这两个人,铁定是一伙儿的!
那会儿他听了邓相公的话没让那个年轻骗子过手,对方当时未能及时调成包,所以当然自己手上的金子是真的,后来那老骗子才会来搭船行骗把真的金子给调换回去!
贲唯丞并不如他自己对自己想象的那般,读了几本书就以为自己深藏不露,比其他人都聪明,他不顾邓学生的劝阻,自吹自擂,自招其祸,上当受骗,只能说他自食其果。
邓学生得知贲唯丞的金子果真是假的后也只余长叹。
邓学生以为贲唯丞就会这么把苦果吞了下去,长长教训。
谁知道,他得知消息的第二天,贲唯丞就说要上京把骗他钱的人给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