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他被拷上链子,单看他人,一点也不像犯人,反倒衬得他身边的狱卒更像个猥琐的犯人。
李昶如何也没有想到他有一天会来到这个地方,还是因为自己堂兄的缘故。
他一开始只以为是因为假银假金的问题。
只是,在他被带进牢里专门拷问犯人的地方后,他面色一冷。
他身为五品偏将,如何能被这样对待?
只是还不待他说什么,前来审讯的大理寺卿就不由分说的严刑拷打了一番。
李昶嘴里怒吼着、斥骂着,大理寺卿面无异色,对此充耳不闻。
直至李昶被打得没有力气再说话的时候,大理寺卿这才开口问道:“李昶,李富是不是听从你的指使放的印子钱,做假银?你一个五品官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聚敛钱财,说!到底是何人指使你!大肆搜刮钱财的目的为何?”
李昶吐了口血水,勾起一抹冷笑,嘴唇、牙齿、牙缝之间都是深红色,“吕闻桓你不问事情缘由就胡乱断定,无中生有,你这大理寺卿也不过如此!”
李昶此生最痛恨的就是他这种人。
说他们武官心狠手辣,手上有无数条人命,但是这帮文官又差多少?
他们比武官更甚,是非颠倒,无中生有,告讦变诈,手段层出不穷,他们手上又干净多少!
李昶自恃清白无辜,对于吕闻桓额话闭口不提。
他是武安侯身边的亲信,吕闻桓拿他根本没有办法。
如今也只能在这个上面逞逞威风。
身上的阵痛让他不住抽气。
上次受伤还是几年前在战场的时候。
吕闻桓自然也看出了李昶的底气,对于他的话也不在意,只管做自己的,他便诱导说道:“李昶,是武安侯支使你的对不对?”
“我们在你的府邸里搜到了武安侯同外族来往的信件。”
“武安侯是否有不臣之心!”
“为了完成他的大业,所以让你们这些手底下的人为他聚敛钱财,为的就是能让他在短时间内快速积累资本!是也不是!”
李昶听了吕闻桓的问话,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他府邸里哪里有什么武安侯同外族来往的信件,这帮人是想诬陷侯爷!
借着李富制造假银骗钱的事骗他前来,来到大理寺,关上门,证词还不是他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这大理寺最常见的不就是屈打成招吗?
吕闻桓这是想打算先逼自己自诬,承认自己指使李富敛财的行为,随即好攀扯到武安侯,说他的这一切行为乃是武安侯下令让他这样做的。
这样武安侯就会被套上通敌叛国,谋权篡位的罪名。
就是想让武安侯死无葬身之地,臭名远扬。
而整个朝廷,如今最希望武安侯失势的无非是项家。
呵,他真是没想到,项家的手居然已经伸到了大理寺。
更没想到,他们居然开始动手了,只是不知道侯爷有没有察觉!
李昶对武安侯忠贞不二,既然已经看清楚其中的曲折,他又如何能让对方如愿。
抵死不认的结果就是他被笞掠得体无完肤。
年轻人一直在狱中关着,仿佛其他人都已经把他给遗忘了。
他在牢里唯一能干的事就是蹲在外侧靠着杆子,不停地观察审讯室那个方向,看有没有动静。
自从那次李昶被关进审讯室后,就一直没见他出来过。
隔壁牢房里的犯人蹭过来问道:“那天进去的那个人同你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