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南知遥连这么简单直白的话都听不懂,她也枉为自己是个成年人的身份了。她不想将这当成一种邀请,不就是等她吗?站着等坐着等哪个不是等,难道还能在浴室等或者是在床上等吗?
不可能的南知遥,你怎么可以思想这么的污浊?
她飞速的洗完了,试图把自己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冲出去。匆匆忙忙地把自己的头发吹了个六成干,顶着一头湿漉漉的水汽就去了白敛房里。
白敛没关门,浴室里有水声……白敛还没洗完,床上放着她的枕头,浅淡的奶杏色。而白敛的床品都是那种带着质感的冷灰,乍一看去自己的枕头就格外突兀扎眼。
被子平直垂顺,一丝皱褶都没有。这是一张很大的双人床,甚至足以容纳两人在上面尽情翻滚。这一点南知遥非常明白,因为她第一天来的时候就睡在这里。她有些拘束的躺在了被子上,双手不安地放在身侧,轻微的凹陷带来的柔软痕迹一直蔓延到床沿,南知遥的手指放在有细小凸起的被子上无意识地抓紧,耳朵里全是浴室里的声音。
花洒的声音停了。
南知遥手背不自觉绷紧,在听到浴室门被打开之后就更加。白敛的头发散下来了,发尾都是湿的。穿着很简单的睡衣,只是衬衫领口有一粒纽扣并没抠严实,发尾垂落的水珠一点点顺着她的皮肤滑落,然后没入领口。
明明她衣服穿的好好的,南知遥却感到了异常的撩拨。这种禁欲表象下的欲。望,往往更加让人着迷。南知遥看着白敛去将门关了,在人转身的那一刻,马上就把自己胶在白敛背后的视线收了回来假装看窗边。
“怎么不盖被子?”白敛坐在另一侧看了南知遥一眼后皱起眉,“过来,我帮你吹头发。”
“……不冷。”南知遥回答的很呆愣,“头发等等就干了,还开了空调。”
她指着白敛的发尾,“你也是湿的。”
说完之后就看到白敛的脸上表情有些变化,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的,南知遥才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究竟是说了些什么虎狼之词,赶忙解释:“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是你的头发也是湿的。”
“我知道。”白敛淡然带笑的语气就让南知遥简直羞愤欲死,恨不得从床上钻个洞直达地下马上逃进去。
白敛问:“睡觉了?”
她把被子掀开了,南知遥很配合的把自己裹了进去,但还是睡在自己这边的边缘不往中间靠近。双手抓着被子把自己捂的只剩下眼睛,闷着嗯了一声。
“啪”地一声,灯关了。南知遥才觉得这玻璃为什么这么该死的透明,关灯之后的明月透过白色的窗帘,在床上投射出漂亮柔和的阴影与亮光。她有些紧张所以蜷缩了起来,但明显白敛要比自己自在许多,因为南知遥看见月光铺洒在被单上的形状越过自己这边的空缺,到了白敛那边之后有了起伏。
那里贴合着白敛伸直的小腿与脚踝曲线,纤瘦而线条漂亮,有一点点凸起。
南知遥抓着被子的手指一紧,身边人的呼吸清晰明了的靠过来半寸,其实和南知遥的身体还隔着一个巴掌的距离,她却已经感知到了白敛的体温。
南知遥心跳漏了一拍。
白敛没有再过来了,南知遥现在只好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往常她是个沾床就睡的人,今天就算是周围万籁俱寂她的心里也在敲锣打鼓。就算是闭着眼睛,南知遥也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睫毛在颤抖。
好在房间里即使有月光也照样昏暗,她不敢翻身,怕吵到白敛。
过了一会儿,南知遥听到了白敛的呼吸声变得轻而均匀,就小心翼翼地想要侧过身往床边去,就听到白敛说:“……没睡着?”
白敛又靠近了一点,南知遥翻身的动作骤然停止,肩膀僵硬地又平躺好,“我、我吵醒你了吗?”南知遥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手指紧紧捏着被子。
“是不是认床了?”白敛当然能感觉到南知遥的紧张,她侧了头都能看到南知遥的卷翘的长睫毛在微颤,包括被子里她蜷缩的像是需要保护的小孩,让白敛很想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安抚。
“没有,就是……”南知遥随口胡诌,“大概是因为我有点习惯睡觉的时候要抱着东西,还……还有在路上也睡了一觉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