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不敢耽搁的转身就走,他们最怕的都是谢仪会在景婧娴手中吃瘪,可显然里头所发生的情形并不在任何人的预料之内。
“你倘若来求求本宫,或许本宫心情一好,能告诉你些当初有所相关的隐秘呢?”景婧娴扬着下颌,恨不得能够用眼中的鄙夷将谢仪扎成刺猬:“都说奴才当久了,膝盖也就软了。”
“本宫只是要你下跪求个饶,对于谢姑姑而言,应该不算为难事吧?”
景婧娴已经在心中暗下决心,只要谢仪一服软,她那双好看的绣花鞋会马上压折谢仪的脊背。
在祭礼上被冠灾星之名的耻辱一直刻在景婧娴心头,就连平时来往送餐的下人都一个个恨不得对她敬而远之!
这些都是谢仪的手笔!
不把谢仪踩入泥里,景婧娴绝对不会甘心!
可谢仪却好像丝毫都不受她言语影响,依旧眉宇清淡:“奴婢不擅求饶。”
“但却能用另一种方式让公主不得不说出所知道的一切。”她缓慢朝着景婧娴靠近,与眸中冷光一道闪烁而起的还有指尖的银光。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景婧娴杀猪般的鬼哭狼嚎:“谢仪,你这个贱人!”
“你居然真的敢朝本宫出手,你信不信本宫只要告到皇宫,你这条狗命一定保不住!”
她好歹也是公主呐!
谢仪一个小小的掌教姑姑,怎么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对她出手?!
迎上景婧娴疼得眦目欲裂的眼睛,谢仪没有幸灾乐祸,依旧是格外的平静……就好似,风雨欲来前的死寂:“奴婢当然相信。”
“可惜,公主是没有御前告状的由头。”
趁着景婧娴疼得在地上打滚的时间,谢仪特意拿出了她的那一副银针:“公主可以好好瞧瞧……”
这是崔妗特地而她道贺而送,又兼顾了谢仪本就想开间女子医堂的心思,“这银针又细又锐,甚至连针眼都留不下来一个。”
“您就算告去陛下眼前,请太医诊治、请大理寺判案,他们也只会觉得你是诬告……今日你我之间的事,不会再有第三人能够知道。”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根看似不起眼的针,却能让景婧娴这会儿求死不能!
这也要多亏谢仪背过母族所传百穴图,她清楚知道什么穴位上能在不伤身体元气的同时,又叫人疼得发慌!
谢仪欣赏着景婧娴此刻的狼狈,同时,手也没停。
每一次手影在眼前闪过,景婧娴的痛感就要更加加剧几分,而那道教人梦魇的音调还在耳旁响起:“公主,奴婢此处还有一百零八根针。”
“若是您不愿意将自已所知的一切隐秘告知,奴婢一点也不介意拿您当作练手的活药人……”谢仪丝毫没有藏匿话语中的胁迫。
景婧娴根本不会认为她只是在玩笑!
甚至,景婧娴有些担心谢仪一个冲动之下会把她直接玩死!
这个混蛋身后可是站了崔简之那棵大树!
“我说……”景婧娴的声音发虚,字音都是一个个字地往外吐露,她无比后悔自已今日怎么就将谢仪招了过来:“谢仪,你先收针,我一定知无不言。”
她是真的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