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时十三人,回来的时候,只有七八个个个带伤的人,其余人,已经被抬在简易的担架上,一动不动,听着欢呼声也不起身
毫无疑问,他们已经死了。
气氛略微凝滞,随即城寨门口的老弱妇孺们蜂拥着跑了出去,片刻后,到达队伍之前,随即哭天喊地起来,老人哭喊儿子,妇女哭喊丈夫,孩子哭喊爹爹。
五溪蛮牛微微叹了口气,这样的场面,他已经看的太多了,每次带着族中的精锐猎杀对部落有害的妖兽,他都希望将所有人都活着带回来。
可是,妖兽强大,即便是他都要竭尽全力周旋,哪能顾忌到其他普通蛮人,有人死亡,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任何一人死亡,都是某个家庭的悲剧。
一路归来,得了妖兽骨头而微微兴奋的蛮人们,这时也再没任何兴奋,尽是沉默,他们的运气稍好,没被伤到要害而至死,又有着巫师,还可以轻易恢复过来。
哭声持续了一阵,带起一片悲凉的气氛,河谷之中,忽然一声鼓声响起,咚的敲在人的心房,随着鼓声一起,一股莫名的气息笼人心头。
也不知是谁开的头,合着鼓声哼起了一曲苍茫的曲调,紧接着更多的人伴随着鼓声哼唱起来,正是先前王离在森林中听过的。
这曲调虽然没有歌词,甚至声音也很简单,可是却自有一股动人心魄之能,能引着人心共鸣。
“咚……咚咚!”缓慢的鼓声开始转急,曲调也随之变化,河谷中的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加入了这没有歌词的合唱。
“安魂曲。”搜索着记忆,王离找到了这曲目,这一曲,安的不止是死去额灵魂,也安生者,平息他们心中的悲痛。
随着安魂曲在整个部落上空响起,那抹悲凉被渐渐抚平。
尘归尘,土归土,死亡是出生就注定了的事,人自天地中而来,也终究回归天地中去,这一切都是既定,无非早晚……
蛮人们的生死观随着曲调不住在王离心中萦绕,这时,鼓声继续转急,开始呈现出鲜明的节奏,安抚下的心境随着节奏波动起来。
血液流动加,呼吸节奏加快,一股颤栗般的感觉由心灵传达到身体,五溪蛮牛红着眼睛,张开口朝着天空猛然吼了起来。
他大力的用双手锤击着胸膛,仿佛寂静的火山喷涌出地火,天空震荡,大地轰鸣,随着他的怒吼,一旁的蛮人也跟着吼了起来。
吼声没有节奏,此起彼伏,合着鼓声,有种格外的奋昂扬,仿佛要唤醒蛮人身体中的战斗本能,抛开一切无用其他情绪去战斗。
战斗,不仅仅是与凶狠的野兽战斗,与敌人战斗,与恶劣的环境战斗,与天地战斗,还要与自己战斗。
没有曲调的吼声,犹如月夜下即将开始围猎的狼群的狼嚎,肆意释放着血脉深处的狂野,河谷四向,一时间所有野兽都被这吼声震慑,哪怕是无尽遥远处强大的兽吼,也被按下。
“这是战天曲,是这身体主人的父亲五溪善翼所奏!”接收了身体记忆,虽然还未运用自如,但是听着曲调,王离已然听清楚了曲调。
他的目光仿佛穿过城寨,看到了一个身形相比五溪蛮牛瘦弱的多,只有一米八,与现代人相比正常的多的中年男子五溪善翼。
他没有住在石屋内,而独自居住在山洞中,这时他淡然敲击腰间的善翼鼓,震动着空气,靠着古老的曲调,引动着整个五溪部落的情绪。
先是安魂曲,安抚人心,紧接着是战天曲,这既是安抚之后的振奋,同时也是疏导泄,化悲痛哀伤为奋进向前的力量。
巫武仅仅是个人具备强大的武力,而巫祭,不仅仅拥有强大的力量,更有着种种巫武之所不能,感受着天地间回响的曲调,王离自知一方部落真正的核心为何是巫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