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载着老婆回到家时,云爸爸和云妈妈根本就看不出他是个初学者。在他们的眼里,由他开车回来就像是吃饭睡觉一样平常。唯有宝宝不敢置信的盯着驾驶位上那位意气风发的司机愣了半分钟。然后他忘形的飞扑过去,大声宣布:“妈咪!我也要开车!”
“你不是讨厌开车吗?”
“我讨厌的是电动车。我要开能上路的车。”
“等你的小腿长到能踩着刹车再说吧!”
白慕寒潇洒的步出车门,非常绅士的转到另一边为老婆开门。然后两人不理望着车子流口水的儿子,拉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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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尘不染的书房里,一个满脸胡茬,邋遢肮脏的男人如一堆烂泥似的卷缩在那张明净的大班椅上。与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人停车场仓皇逃回家的温玉和。几个月来,这间属于飞雪的书房,虽然每天都有钟点工打扫。可是他却是第一次进来。然而,从踏进那一刻起,他似乎就不打算再出去了。
此时,离他从停车场内逃出来已经整整过了三天了。这三天他一直将自己锁在这间到处留有飞雪气息的书房里。他竭力感受着她的气息,意图净化自己肮脏的灵魂。
至于他的灵魂能否得到净化就只有天知道了,可以肯定的是他身上的臭汗是无法净化的。三天不洗澡,整间书房都弥漫着刺鼻的腐酸味。
又到了钟点工进来清扫的时间,冯姨是飞雪在的时候就在为他们家服务的工作。当初她也是羡慕他们夫妻恩爱的一员。发生那件事后,她与别的女人一样厌恶温玉和这个陈世美。如果不是他坚持说,不会有新的女主人进来。要她帮忙整理女主人的这间书房,她早就不做了。
第一天,推开门见他像个失魂的人偶一样卷缩在女主人的专用椅子里。她冷笑,心道人都走了这么久了才想到来怀念。是不是太假了!她一句话没说,做完自己的工作离开了。
第二天,推开门他竟然还在,而且似乎连姿势都没有换一下。她有一点点惊讶。心道他一定是遇到什么无法处理的难处了。哼!现在才念起老婆的好,是不是太晚了!同样,她做完自己的工作离开了!
第三天,推开门一股酸臭扑鼻袭来。她不自觉得蹙起眉头。如果不是他的胸口仍在起伏,她都以为他已经成为化石了。他是准备就这样追随女主人而去吗?
“温先生,你如果想追随温太太而去。现在似乎赶不上了吧?”淡淡的嘲讽声不径而出,不管他听不听得见。既然开了头她就自顾自的一边打扫,一边念叨“温太太是个好女人,你不该辜负她的,身为女人生不了孩子不是她的错。要说难过,她应该比你们都要难过……你伤了她,会遭报应的。”提着清洁桶,说完最后一句话,冯姨拉上门去了。
椅子上的那团人,始终没有一点反应。
半个小时后,书房的门再一次打开,冯姨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进来。
“温先生,吃点粥吧!俗话说男饿三天,女饿七日。你已经饿了三天了,温太太仍然没来接你,可见她是不打算原谅你了。”声音除了嘲讽仍然没有半分同情。
椅子上的人终于动了一下,他的眼睛睁开了一丝缝。露出迷茫的目光。
“她不会原谅我?”他的嘴唇在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是的,她不会原谅你的,就算你现在忏悔也晚了,她多半已经转世投胎了。”冯姨将粥放到办公桌了,冷冷的回道。
他像是明白了,又像是已经完全没力了。他再一次垂下眼睑,继续当化石。
冯姨的脸也跟着垮下来了。要她看着一个人饿死在眼前而不管,她实在做不到。哪怕是个不值得同情之人。“如果你真的想死,那我现在辞职。”
然后,他爱怎么死都是他家的事了。
“我没有想死。”他的嘴唇又动了几下。声音只能在喉头打转。“我只是想要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他伸手去端桌上的粥,才发现四肢已经麻木得完全不听他的使唤了。“砰!”他重心一移,像个秤砣似的掉了下去。“温先生,你没事吧?”伸手去扶他起来,冯姨本能的惊呼出来。“天啊!你的头出血了!”
“没事,这是报应!”他用无所谓的眼神回道。然后头一搭,晕了过去。
“温先生!……”
“飞雪!别走飞雪!”温玉和看见他的飞雪携着一个男人的手走进了结婚礼堂。无论他怎么追着叫她,她都不愿意回头看他一眼。然后,他看见那个男人似乎回头了,可是他仍然看不清他的脸。他想走近点,看清楚是谁敢抢他的老婆,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玉和,玉和你醒醒!”
他回头瞪了那个叫他的女人一眼,再回头时前面的两人已经不见了。他心里一慌,将心中的怨气一志归结到身后的女人身上了。
“你跟着我干嘛!”他狠狠的骂道。
“玉和,你醒啦!”女人喜及而泣。
“爸爸,爸爸!”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扑到他面前,抱着他的手臂高兴的大叫。他甩开小孩的手,厉声叱道:“谁是你爸爸,我没有儿子。”
孩子怔了一瞬,“哇!”的一声。张嘴哭了起来。孩子的妈连忙将他抱在怀里,小心哄道“小天乖,你爸爸在生病呢!他不是故意要吼你的。”接着用幽怨的眼神质问道“玉和,你怎么了?”
“刘秀丽,你知道我不是他爸。”温玉和终于将早该在一年前就说的话,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