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脸庞,惊恐未定的神色,密布汗水的额头……已是有些略显无力的安然从床上爬起,怯怯地躲在那张本是不宽的单人小床的一角,唏嘘不已。
怎么,又做恶梦了……貌似,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
安然小巧的身体蜷缩在一起,瘦弱的胳膊死死地抱着双膝,试图能从中找出一丝安慰,或者安全感。
似乎,每隔一段时间,总要做一次恶梦。
似乎,每次的恶梦,均是如此一般的内容。
同样是绚丽无比的蔷薇花,同样是如此让人窒息的结局,同样是那个一直让人无法忘怀的恶魔的狂笑声……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每每做过恶梦之后,安然总会花大量的时间来思索这个令人难以理解的情景,可就算将所有的脑细胞全部都累死之后,似乎,还是没有找到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结果。
蔷薇花,蔷薇花……
虽然作为女生,安然有着与其他女生一样的嗜好,对花花草草,都有着不可言说的喜好感,可对于蔷薇花,安然怎么也想出来自己对它有着什么特别的喜好。
也许,是最近忙于复习,精神有些过于压抑了而已。
安然看了看窗外无比安静的黑夜,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稍稍稳定了情绪,刚刚紧绷的神经,此时,似乎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下意识地看了看手机,不过是晚上十一点的样子,只是,本以为会有短信息的收件箱,却依旧是一片空白,似乎,事情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
约自己的是他,不出现的也是他,到头来什么话都没说的还是他……这人,还真有一套,真是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面对“放鸽子”,似乎所有的人都有着莫名的憎恨,就连一向对这些都不大计较的安然,对今天自己的遭遇,都有了些许的不满。
“滴滴……滴滴……”
似乎听到了安然的心声一般,一条未读的短消息赫然出现在了安然的面前。
“这么晚还不睡觉?小心身体扛不住……”字里行间,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只有关切之意,尤其是在刚从噩梦中惊醒的安然眼中,如同冬日里熊熊燃烧的木炭一般,温暖心田。
可,他究竟是什么人呢,为何连自己如此晚亮灯,也能知道的一清二楚,是在附近居住的人么,还是……
急匆匆的下床,连鞋似乎都没有时间穿,安然便光着脚跑向了床边,将那扇虚掩的玻璃窗推开,探出小脑袋。审视的目光,在漆黑的深夜中慢慢地游走,试图能寻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夜,依旧是平静的夜,没有任何的异样。就连街角那只略显破旧的路灯,也依然发着泛黄的灯光,招惹着几只闲暇的虫儿。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诸如此类的问题,在安然的脑海中浮现了许多遍,可再多的问题,终究还是无法得出应有的答案,安然每次想到这个问题之时,都觉得它比所有的方程式都要难解。
也罢,有一个默默关心自己的人,未必就是一件坏事,或许,是一个白马王子也说不一定。虽说骑白马的人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可安然宁愿如此想,也算作是对难以安心的自己一个稍稍满意的回答。
“经常熬夜,皮肤会不好的哟,赶快睡觉吧,祝你做个好梦。”末尾处,则是一个大大的笑脸,热情洋溢的笑容,似乎要将那人的全部思想都要表露在这个甜美的笑容之上一般。
也祝你做一个好梦。
握着那只略显破旧的手机,紧紧地贴在胸口之处,仿佛是将全部的快乐与欢喜都放在了自己心里一般,安然刚刚还略显不安的脸上,透露着如蔷薇花般绚烂的笑容。
第十八章 青涩
清晨的空气,永远都是那么的清新,当然,清新中还略略地含了一些燥热。
安然连续打了几个呵欠,将旁边模糊的玻璃窗推开,看着那些随风摇曳的垂柳,怎么也止不住铺天盖地而来的睡意。
“怎么了,安然,晚上没睡好啊?”刚刚落座的白艺雪,看到困顿万分的安然依旧在哈欠连天,似乎连自己的到来,都没有注意到。更令人好奇的是,平日一向以作息规律的安然,今天居然盯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成了名副其实的“国宝”。
“别提了……”安然很不淑女地又打了一个哈欠,这才对桌上的半包饼干进行围剿和扫荡。
“居然还没有吃早饭……不会是昨天晚上到哪里疯去了吧。”白艺雪信手拈了一枚薄薄地饼干送进口中,还不忘出言打趣她。
“昨晚没睡好,早上老妈很早就在收拾房间,又没有来得及补觉,只能牺牲下早饭的时间,来满足嗜睡的愿望了。”安然微微地眯缝起双眼,连眼皮都没有抬,只是机械地将饼干一枚又一枚的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