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海涛,你滚出来,你搞什么把戏,你这样是犯法的!”
难道自己被渣男给卖到山沟沟来了?!!
虽然她也看过一些小说,有什么穿越重生的,可真遇到这种事情,她压根不会往穿越上想,第一个念头就是被人迷晕绑架了。
她脑子里瞬间涌出一万种可能以及自己的对策。
当时她正在新房刷油漆,领证半年的未婚夫突然找过来,吞吞吐吐地说分手。
“琳琳,我、爱上别人了,她……怀了我的孩子,我要给她和孩子一个名分……”
“……琳琳,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你也不希望我是个不负责的男人吧?”
当时她怎么来着?
她感觉要心梗了,但是并没有歇斯底里大吵大闹,反而异常冷静地看着他,点点头,“行,去民政局把证换一下。你要是急,现在就走。”
反正领离婚证不是结婚证,也不用换衣服洗头什么的。脑子里却在过滤他和谁劈腿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居然一点苗头没露,是他那个学妹还是谁?又想是谁无所谓,反正只要他劈腿出轨,那就分手一点留恋也不必有。
再深的伤口,岁月也会填平,这会儿没什么好纠缠的。
结果渣男期期艾艾的,“琳琳,你看……你漂亮、能干、有钱,你以后还能买房子……我、我才博士毕业,身无片瓦……总、总不能让他们娘俩……”
“你想要房子?”姜琳动气了,“卞海涛,房子是我全款买的,你一分没出。哦,就有一次去建材市场我轮胎扎了,你付的出租车费。”
“我、我说过,那些钱是借你的,以后会还给你的。我从来就没想白花你一分钱!”
“你借我的学费当然要还,有欠条和转账在呢,你不还也不行。房子……呵呵,你可别做梦了。”
“咱俩离婚,财产至少要分割一半!”
“哦,那对不起,这房子是领证前买的,我全部的积蓄都投进来。另外还有一百万的债务,你要不要分割一半?”
“姜琳!你、没想到你这么有心机,口口声声说欣赏我、爱我、支持我,你就是这样的?我、我他妈的这么多年看错你了,瞎了眼!你爸妈那么烂,你学历那么低我都没嫌弃,你居然这样对我……”
“我可去你马勒戈壁的!”姜琳顺手抄起木工桌上的板砖给他一下子,结果也被他推了一把脑袋磕在墙上。
她不记得自己昏迷,不过是磕一下,一闭眼一睁眼,怎么就出现在这里?
卞海涛呢?
“大妹子,别怕,别叫!”赵婆子赶紧安抚她,“你刚才不小心磕了脑袋,没事的。”赵婆子认为她就是磕了太阳穴迷昏一阵,掐掐人中就醒过来。
听对方语气不凶恶,姜琳略松口气,却依然全身心戒备着。
“你们是卞海涛什么人?”
赵婆子一脸疑惑地和老头子对视一眼,摇摇头,“俺们不认识这个人。”
姜琳看他们倒不像撒谎的样子,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回去一点。
她双眼适应了周围的光线,看清说话的妇女。这是一个中年……老年妇女?皮肤黑黄,两个脸颊长满晒斑,齐耳的头发倒是黑,可上面尘土油灰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脏兮兮的一股子油灰气扑鼻而来让人作呕。她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什么年月的,上衣肥大洗得发白,裤子隐在更暗处看不清楚颜色款式,想来也不会好。
就算她后奶奶以及卞海涛家村里穷,都不至于这样,难道是什么真人秀、变形记、整蛊节目?
难道自己磕了头被迷晕带到这里来的?这已经是恶意绑架!
她飞快扫一圈周围,想看看摄影机藏在哪里。
这是一间非常老式儿的乡下屋子,木窗、土炕,烟熏火燎不说,低矮逼仄,头顶上居然裸露着房梁和秫秸屋笆,墙皮是黄泥掺了麦糠涂抹的。墙上贴着画报,图案和字迹已经熏得看不清。她手边是一张黑黢黢的桌子,上面放着一把电视里才会见到的藤编暖壶。姜琳是搞装修的,了解不少装修风格,这种只有在最落后的山区才能见到。
她刚要大声说自己不拍这种节目,让他们别耍弄人,对面的赵婆子已经打开炕上的木匣子拿出一沓子钱和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