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不觉晓
将快乐寻找……”
喂完酒,白狐竟然很潇洒的一甩手,酒杯直直向后飞去,消失在漆黑的景色里。
旋律又起,白狐甩开袖子,慢慢隐藏人群中,空中顿时多出许许多多的飞花,满是红的白的一片片巨大厚实的花瓣,瞬间整个矾楼都飘出淡淡的牡丹的清香。
人们沸腾了这一曲不但妖艳诡异之极而且还洒脱至极
直到音乐声慢慢消失,通亮的舞台慢慢黑下去,人们还沉浸在那一句句的“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里。
直到整座矾楼慢慢点燃左右的灯笼,人们在看向舞台,哪里还有一丝丝的白狐的影子?非但如此,刚才还凌乱的舞台上连一片花瓣都瞧不见
顿时有人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冲上舞台,人们在舞台上摸了半天寻找了半天,舞台根本就是实心的,而舞台上,甚至连角落里,甚至连一根头发都看不见
沸腾的观众席里有一个人及其冷静的微微抬起头,向三楼望去,杜无悔正得意洋洋的冲着他淡然一笑。
这个看杜无悔的人,正是杜无悔的大哥杜无言。
杜无言冷冷的收回视线,掏出银子放在桌子上,翩然而去。
第八十五章(小人也是逼出来的)
(小人也是逼出来的)
潘美盯着空旷的舞台,慢慢眨了眨眼睛,若不是他知道刚才表演的人就是白晨,他真的会跟着别人一样,惊叫着冲上舞台,去确定刚才那一场歌舞,到底是不是幻觉潘眉捏了捏胡子,这小姑娘的确跟别人不一样,跟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说她天真吧,却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眼光,说她精明吧,却又偶尔显出孩子一般的天真和稚嫩,而且那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要不然,怎么会导演出这么一场既真实又虚幻的华丽的表演?
还有那歌词……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这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想到的词儿呢?
潘眉捏着胡子,至少,这些只会悲秋伤怀没有经历过大苦大难的文人,是想不出这种如此透彻精炼的词儿来的
潘美小心的喝了一口茶。他的脑袋里又想起白晨告诉杨延昭的那句话:砍马腿。
再加上刚看的表演,更让他产生了跟这个小姑娘促膝长谈的想法。
赵恒也一眨不眨的瞧着台上引颈高歌的白晨,他突然朝王明勾了勾手指:“一会叫她到这里来”
王明瞧了一眼被簇拥在掌声和漫天的鲜花里的白晨,恭敬的点头遵命。
今夜的矾楼热闹非凡,直到月亮都升的很高了,矾楼内的客人依然没有想走的意思,大家都很想再看一遍那个白狐的表演,甚至有人产生了想抓住那只白狐看清楚她到底是人是妖的想法
就在全场都沉浸在和乐融融的大氛围里时,偏偏有两个人气的一塌糊涂……
三楼的杜无悔冷冷的看着空荡荡的舞台,按理说气走了自己的大哥杜无言,他应该是会极度的高兴才对,但是他现在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甚至心理越想却气愤
他暗自咬着牙从楼下慢慢扫视到二楼,视线所及之处,但凡是放在走廊里的牡丹,全都没了红黄白紫,光秃秃的花盆里只剩下一片惨绿,好像放在那里的不是美艳的花朵,只不过是一盆盆极其普通绿色的植株一般
杜无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硬生生的将怒火压在胸口里。而杏眼在看到廊门内散落在地上的一片惨白的花瓣后,杜无悔彻底的爆发了
“白晨”
一巴掌重重的砸在金丝檀木圆桌上,震得桌上的点心都滚出了盘子,妙静小心的扶好颤了三颤的茶杯,眼神微微一飘,笑道:“真是华丽丽的登场,不知道这一登台得花掉多少的银子呐”
杜无悔的脸一瞬间又青了三分,他瞪了一眼妙静,气急败坏的冲到楼下,穿进廊门,在廊门背后看到了刚才还铺在舞台上的白纱,而白纱里竟满是杜无悔最心爱的牡丹花瓣
杜无悔抖着手双手抓起一把早已奄奄一息的花瓣,心中像是扎了银针一样的难受万分。
“主子,有客人请白姑娘坐坐不知道?”旁边一个小伙计急急的冲过来报告,眼神却飘向其中的一个包间。
杜无悔却一直盯着手里的牡丹花瓣,眼睛连台都没有抬一下:“去,告诉那位爷,白姑娘一定去”
“可白姑娘不是只负责唱歌么……”
“我的话你听不懂么”杜无悔咬牙,杏眼仿佛要喷火一样瞪着小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