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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

第一百五十三章　。。。

黛玉听了宝玉的转述，却是久久不语。

如果，如果是原本的那个林黛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会怎么做？她相信，以那种类似于书生的傲气，假使一直待在贾府的话，即使是贾母死去孤独无依，受到王夫人等人的欺凌，也绝对会硬撑下去，直到死亡吧。

但是若是……被当做一件礼物送到东瀛小国却无力反抗呢？

死在故乡，确实会是唯一的选择吧。

那个燕霜夜，对此相当了解呢，所以才会定下这样的计策。

也难怪，这件事情发生在她身上的时候，便会变得那么快了。不是拖着的和谈，而是主谋者本来就要速战速决……

和宝玉不同的是，黛玉大致可以理解燕霜夜的想法。扫平四夷，让卫朝的发展不受到限制。他似乎，是受到了之前那位穿越者某些影响的人，而且又有这个年代的人理所当然的天朝上国的思想。

但在这个过程中，黛玉从两次他对战争的策划看来，还看到了另一点，那就是他越来越感觉到，在他的谋划中，最大的障碍不是别人，正是皇帝。

虽说现在内阁的权力已经不小。但这个皇朝，依然是围绕着皇帝在转的。

当他越来越感受到这一点的时候，他会做出什么选择？

在后世，黛玉见过许多评论，她知道，原本在这个时代应该存在的明朝，正是一个已经一脚踏进君主立宪的朝代。皇帝可以几十年不上朝的朝政不乱，一个皇帝被外族俘虏了，臣子可以立下一个皇帝，继续和外族打下去。说海禁却有海上的无冕之王……虽有阉人作乱，清流杀了一批又一批，但依然有无数的文人站出来指摘朝政。虽说迂腐文人往往无用，但至少这种风骨，是在清朝完全看不见的。就连后世吹捧的厉害的纪昀纪晓岚，也就不过是一个谄媚的奴才罢了。

现在的卫朝和明朝有太多的相像之处，燕霜夜此人算是一个天才型的智者，他有可能让卫朝再进一步么？

即使是知道末世，黛玉也不由得产生了这样的期待。

但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被人自顾自掌握了前途和命运的人，黛玉很难对燕霜夜的这一系列策划产生任何好感。

所以，固然可以理解燕霜夜的大部分意图，她还是不想说，愿意配合这一系列行动的话。而宝玉见黛玉不说话，便也不开口。

一时间，两人只是就那么站着。

“原来你们在这儿。”这时，传来了惜春的声音。因为她住的比较远的缘故，虽然心中惦记着，一大早就出来了，但当她到怡红院的时候，宝玉和黛玉两个已经出门了。她大致知道黛玉的习惯，故此一路找来，果然找到了两人。

见两人相顾无言，却是忙忙的迎了上来，问道，“宝二哥哥，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东瀛之类的，怎么会和林姐姐扯上关系？总不会连你也瞒着林姐姐吧？……”

她正要说下去，黛玉已经笑着伸出手阻止了她，“不要这样，惜春，我本来便知道那件事情了——说是回乡扫墓，但其实，在我扫完墓后，便要把我送往东瀛，作为私下求和的礼物。另外，告诉四妹妹你也不要紧，我自有脱身之法。”黛玉完全不怕惜春告诉贾母等人的说道。

惜春虽有些疑惑，但看来是定下了心来，又默默的想了一会儿，大约是以为宝玉在帮助黛玉吧，倒投给了宝玉一个惊讶及赞赏的眼神，随即又道，“那林姐姐的钱的事情呢？”

宝玉这个却还没说。

黛玉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们，宝玉有些尴尬，这才把昨晚听见的东西慢慢的说了。

黛玉听得叹息了一声，“原来如此。”

邢夫人和尤氏，和王夫人有些不同，她们没有和王夫人一样的不满和偏见，所以待她其实还是有几分真心的。但事到如今……

贪欲所致？

她闭上眼睛想了一阵，终于还是叹道，“由她们去吧。这算是我为外祖母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纯当不知道此事，由得他们闹去吧。外祖母给我多少，我便拿多少。实话说……贾家，便是留下了一切，只怕也保不了多久的。”

不过是打一个转儿，就会回归国库吧。

既然如此，就看贾母的决定好了。

反正她现在手上的钱，那怕她要长久的住在俗世间，也足够了。

所以，离开之前，不闹出什么事来，离开之后，也就再和贾府无关。即使是日后贾母去世，她也不会再回来了。燕霜夜这一计，却是让她和贾母无法善始善终了。

“林姐姐说的极是。”宝玉还在叹息间，惜春已经相当坦然的说道。

这一刻，她们倒是撇开别的，干脆说起实话来。

宝玉不自在的笑了笑，忽然说，“四妹妹，你有什么看中的人家没有？你是住在这边的，若是老太太开了口，珍大哥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若是能先嫁出去的话……”

惜春沉默了一阵子，忽然开口，极为冷漠的说道，“宝二哥哥，你真的要帮我的话，帮我找个尼姑庵，让我出家吧。提前出家，这样，便是有任何变故，却也不干我的事了。”

出家和出嫁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刚刚恢复过来的宝玉，又听得呆了。连黛玉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四妹妹……”

为什么这么早，为什么有她这个朋友，惜春还是就这么做出了这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