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难吧……顾姻缓缓点了点头。
于是一个中午的时间都呆在医馆里了,老者申鹤子是离城里有名的大夫,妙手回春,名声在外,就是脾气有点不好。
顾姻已经领教过了,她一个上午已经被训了多回。爹爹说的果然没错,外面的人好可怕。
不过报酬还是很美好的,或许是申鹤子在顾姻绝望的神色上看到了不情愿,顾姻走时,申鹤子随手将案几上的药酒给了她,还说道:“明天早点来。”
抱着小酒坛舍不得放下又不想再来的顾姻一脸纠结,申鹤子却已不再理会顾姻,自顾自去忙活。
顾姻回到客栈房间,慕烛已经醒了,他正在房间吃饭,顾姻见状连忙将药酒放一旁,上桌便要动筷子。
慕烛的一筷子毫不犹豫地敲到顾姻手上,嫌弃的口吻:“不知跑哪儿野去,去洗手,脏。”
顾姻赶忙护住自己的小手,想瞪慕烛一眼,谁知刚抬头就与他目光相对,于是怒目圆睁硬生生变成斗鸡眼。
等顾姻洗完手,她将自己的手伸到慕烛眼下。
慕烛被吓了一跳,顾姻的手肉肉的,却分外白皙与柔软,她的手窝深深,不知哪儿一股清甜的味道便钻了出来,又是这个味道,从昨天开始,不,从第一次遇见,这个味道便一直萦绕在身边,怎么也散不掉。
“我洗干净了。”顾姻一派天真,见慕烛没有回应,赶忙开动。
顾姻委实饿了,总觉得伙食不好,自己被饿瘦了,偏偏现下反倒欠人家银两,也不敢提啥要求,比如烤鸡啊,红烧猪蹄啊,桂花糕啊,马蹄莲啊。
恨恨地扒了口米饭,再吃一大口菜,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第34章何当共剪西窗烛(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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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姻告诉慕烛自己寻了家医馆做工,她问慕烛他们会在离城呆多久,慕烛说看情况,至于看什么情况,他又不告诉自己,于是顾姻也就不管了,她白日里每日往医馆跑,夜里安安稳稳地跑到床上睡觉,再到四更天时跑到下榻继续睡,慕烛每夜都要出去,五更天才回来。
两人昼夜颠倒,反而呆在一起的时间很少。
申鹤子出诊时,顾姻便留下来看馆,所有的活都做完之后,她就趴到对门的桌子上,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她看到孩童们在街道嬉戏打闹,看到情人欲说还休地低语,看到妇人精打细算,也看到过地痞无赖刻意滋事,常说人生百态,这一幕幕不就是。
顾姻不知道自己在追求着什么,但她不后悔跟着慕烛从安逸的家中跑出来。
顾姻睡着了,直到夕阳落下,才渐渐醒来,申鹤子已经回来了,顾姻知晓他今儿个出诊一个大户人家,那大户人家的公子,得了一种病,顾姻不知那公子得了什么病,反正申鹤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专门去探看公子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