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痕痕打断池默想要问的话,对着他身后使了个眼色,一回头就见陆语从后门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池默赶紧站起身,和她擦肩而过时,再次表达了自己的友好。
你回来啦。然后收到自己的凳子因为挡住去路而被踹的声响。
接连两次的被无视,池默也稍有些尴尬,便一直沉默着,直到痕痕往后座扔了一盒创可贴,而陆语并没有任何动作的时候。
你头上。。。,池默拿起甩在自己桌角的创可贴。
被保温杯砸到的额角,发红肿起,连接发际线的位置有些破皮的结痂。
不小的伤口,落在陆语嫩白的脸上,还是有些唬人的。
陆语其实听见了,可眼神没分他一眼,反而胳膊一叠背对着他趴下了。
陆。。。陆语?池默也拿不准她是听没听见,于是凑近她后脑勺又轻声喊。
因着刺眼的阳光而闭上的眼睛,听见这声音又睁开了,陆语感觉着身后的位置,确定池默已经离她近到她可以轻易一拳锤他人中的距离。
陆---再次开口还没一秒,陆语蹭地一下换了趴着的方向,池默一惊,往后退了一些,拿起手上已经拆好的创可贴,贴上吧。。。
从陆语趴在手臂上这个稍低的角度向上看过去,池默那因着混血而显浅褐色瞳孔的表情是很好分析的。
担心。百分百的担心。
不是陆语自作多情,是她太熟悉这种感觉。
担心是一种叫可怜的情绪附带的东西。
而可怜,是家庭温暖吃喝不愁的无忧小孩子最容易对陌生人产生的无用情绪。
池默可怜她,所以自己冷着脸他也愿意往上贴。
但陆语也明白,池默也不会可怜她很久,很快就会从可怜变成厌恶再变成和班里大多数人一样的表情。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于是陆语打算帮他一把,让他尽快走完这套流程,眼不见心不烦。
看着手上被打掉的创可贴,池默的神情是出乎陆语意料的平静,他甚至更低的弯下腰,声音也放的更轻。
不想贴吗?那你要去医务室吗?还是。。。我看到你手臂受伤了,是不是抬不起来,那我帮你贴上吧?
愈来愈近的创可贴,和比自己小脸儿还要大的手掌不断贴近,直至感觉到额头的冰凉时,陆语条件反射得躲了一下,才回过神池默说了什么,可没等她消化完,就听见下一句。
哦抱歉,是不是手很凉,你别动,我不碰到你了。池默缩回手,像个误入禁地的人,轻声地打着商量。
陆语和他错开眼神,却乖巧的保持不动,等听见池默笑着说好啦的时候,把头再次转向了窗户的一侧。
窗外操场上还未修建的草坪参差不齐,乱糟糟地显得脏乱。
人们总是这样,习惯去照顾娇生花朵,无视大咧咧地野草。
于是在纵容它肆意生长后,才会后知后觉的发现它早已生根,拔不掉拖不清,连筋带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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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啦!依旧是收藏珠珠球球啦!
然后排雷。。。也没啥雷吧,双洁短篇校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