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她冷冷地拒绝,表情悻然。
这么一个不懂尊重的家伙,所幸那晚没和他搭上话。一想到此,对于凯尔的气闷悉数消失殆尽。
范斯收起相机饶富兴味地一路跟在她的身旁。
夏月抿起嘴,什么也不想多说地只是加快步履往前走,直到一道雕琢精致的大门前才停住,并掏出钥匙来开门。
“真巧,我就住在隔壁街。”范斯见她停下,自顾自地又说了一句,仍是一脸微笑。
夏月在合上门扉前对他的行为没好气地回道:“是吗?像个跟屁虫似的,我还以为你迷路了!”然后碰的一声,把他完全阻挡于外。
才踏入玄关的夏月,整个人一股力量向上提起,吓得她尖声呼救。
“是我。”凯尔大捂住她的嘴,以低哑的嗓音告诉她,以免引来一群热心的邻居。
鼻间感觉到一阵熟悉的味道,夏月顿时虚软地靠在他身上,深吐一口气。
“吓到你了,对不起!”凯尔享受她的倚靠,搂住腰肢的臂膀缩紧,因此时的亲密而窃喜。
夏月旋身与他相对,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问道:“你今天怎么会这么早回来?”
在这当下,存在多日的隔阂与疏离终于被打破。
“嘘!别动。”凯尔将她抬高的头又按回胸口,抱住她什么都没多说。
夏月才平复下来的心如擂鼓般剧烈地跳着,她轻轻地伸出手环住他结实的腰身,这才知道,这个怀抱竟叫她无比的眷恋。
一阵热浪袭上了眼,多日来硬装出的不在意全数崩解,让她喉头哽咽。
“我想,你是原谅我那天的行为了吧?”他爱恋地撩起她的发,十指缠绕住细密柔顺的发丝。
她没有答话,只是埋在他胸前轻轻地点了下头。
凯尔紧皱几天的眉头终于舒展,悬宕的心情安稳地落地。他无暇深究这份感觉的来龙去脉,此时此刻他只想牢牢地抱紧怀里的女人。
渐沥的雨打在向来平静的街道上,一道又一道的水花溅起,承载水珠的玻璃窗模糊一片,店内蒸煮咖啡的机器声盖过一切。
在角落的一张小桌前,夏月合上书、端起咖啡优雅地啜饮一口,视咖啡如命的她,喝遍了巴黎大小的咖啡馆,就属离她住处不远、巷弄内的这间最对她的味。
在她神游之际,一个人未经询问便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执意加入她。
“嗨!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喔!”范斯边对她说,边脱掉湿透的风衣。
夏月并未搭理他,自顾地翻开书,预备当他这个人不存在。
“给你。”
突然一包东西放在她的眼前。
夏月迟疑了下,狐疑地挑起眉看他。
“打开你就会晓得。”范斯脸上还是那个很欠扁的微笑,坚持要她自己找出答案。
夏月克制不住好奇心,伸手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发现是约莫十来张的黑白照片,而里头的主角竟是她本人。
她认出这些相片是那天与他在卢森堡公园相遇时所拍摄的。不论是取景或角度,摄影者的确巧妙高超的捕捉到主角的神韵。
“还满意吧?”范斯接过侍者送上的热咖啡,等待夏月的反应。
她将相片收好放回袋中,盈盈一笑地道:“谢谢。你拍得太好了,我很喜欢。”
范斯看着她,不无挖苦意味地道:“你可知道这是我们打从见面以来,你唯一一次客气礼貌地同我说话。”
听了他勉强称得上抱怨的话,夏月只能投以一个迷人的笑。
范斯放下杯子,眼神故意绕了她一圈,“怪了!你那占有欲特强的丈夫怎么没看着你?”话中有浓烈的嘲讽。
夏月敛下眉、轻啜了口咖啡才对他说:“如果他在,你以为,你还能有机会坐在这里跟我聊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