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齐如萱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家,明知道里面正在说她的婚事,却不避开,还叫人发现了,实在有失教养和规矩。
“两位姐姐再赏脸尝一尝这茶才是,咱们说着话,只叫好茶晾着,岂不可惜?”
薛扶泠一语双关,给刚才苗氏的话一个台阶,又带过齐如萱偷听。
不是薛扶泠不想替齐如萱说好话。
只是,苗氏能看上齐如萱的缘由就是看中她行事大方。
谁能想到背地里却要做偷听的行当。
免得三处尴尬,她只好按下此事不再提。
苗氏接过茶,应承几句,和两人又说起了别的趣事,恍若没有齐如萱和她家五弟的事情。
崔氏将这些从头看到尾。
心里愈发佩服这位薛二奶奶了。
这样的气度和应变能力,只怕好多高门出身的嫡女也不能周全。
原先心中对薛家抱着审视的态度,如今也有几分高看,至于回家要如何跟夫君说,只是后话。
待到临近午饭,有小丫鬟来催,几人才动身去前院。
不得不说,顾轻虞是懂得如何奢靡如何花钱的。
几日不见的香橼斋又是个大变样。
原先的彩绸花灯变成了红花绿叶。
若是细看,那些朵儿叶儿是纱做的。
惟妙惟肖,一看就知道造价不菲,是花了功夫的。
从香橼斋门口一直到正堂,竟不知从哪里寻来好大好长的一块红毯来,细看,还是织金的样式。
堂屋里窗明几净,新糊的倩影纱,在阳光照射下,似湖面波光粼粼般好看。
再去屋里,除夕宴上的那些摆件等物,已然换上了新的一批,还有好几样宫制的东西撑面子。
其中有些,薛扶泠管家的时候,只在老太太的嫁妆箱子里瞧见过一回。
如今竟也舍得将这些等闲不示人的金贵物品摆出来,替顾轻虞撑面子。
可见,老太太当真喜欢顾轻虞。
这样的奢华,苗氏有些看住,就连见过不少稀奇宝物的崔氏也侧目看个不住。
两人心底都暗叹齐家的富贵。
薛扶泠看着这些奢华,面色平平,并未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