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点,他开始教我新的剑法,指导我将气运到剑之上,我按他说的去做,那剑果然有了凌厉之气,我又试着将身体的气运行到脚下,我第一次发现自已身体竟然可以轻盈到这种程度,轻轻一跃,竟然弹了起来。
我终于明白楚漫云能足尖点地飞来飞去,只是我道行不够,有很多次一跃上去,一个收势不好,从高处掉了下来,挥了一个鼻青脸肿的,我练习的时候,冷凌风泡了一壶茶,捧着本书看着,我跌得“砰砰砰”作响,他眼尾都没抬起过。
在我掉了八十一次之后,我终于可以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身体,腾挪飞跃,已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开心得傻傻地笑,原来这东西也不甚高深,但学会爬就想走,学会走就想跑,人总是贪心不足,我趁着冷凌风不在,想试试自己能不能飞檐走壁,结果功力不够,眼看上到屋顶,但最后都掉下来。
我本想学他们那样打几个筋斗,然后稳稳落地,无奈在空中的身体不受我控制,我直直跌了下来,这回惨了,我闭上了眼睛,大声尖叫,就在这时,冷凌风一个飞身过来,将我稳稳接在怀中,然后一个轻旋稳稳落地,这一系列动作实在是美,我怎么就做不到这点?
惊魂未定的我刚想对他说声谢谢,没想到这杀千刀的竟然突然松手,砰的一下,我在重重地掉刿在地,痛得我咿哇叫。
“我还以为你铜皮铁骨,不怕棒呢?原来还是肉身凡胎,会痛。”虽然冷凌风说这话时充满讽刺,但字里行间,似乎还带着丝丝关心,就因为这点点关心,我的怒气消了,不喊不骂默默地爬起来,拍打了一下屁股的尘土,静候发落。
“你的悟性是比旁人高了些,但也不代表别人学几年乃至十年的东西,你一朝一夕就能练就,如果你今日摔死在这里,我立马命人将你抛尸荒野。”这话说得那个狠毒。
“破草席都送一张吧。”我低声嘟囔了一句,冷凌风的嘴角狠狠抽了抽,脸色倒好看了很多。
“其实我就知道你心肠没那么歹毒,怎么说一日为徒,终身为徒,你不会这样待我的,更何况我还替你酿了两种绝世好酒。”看到他不再生气,我也大着胆子说。
“我教你武功,是认赌服输,去老老实实地练剑。”说完扔一把剑给我,就回他的寝室,这次之后,我心无旁骛地练起来,练得越多,就越挥洒自如,有时还觉得自己就与这剑混成一体,这种感觉实在好,突然身后一阵劲风到,一截木棍正朝我飞来,我迅速转过身子,举剑朝木棍砍去,想不到我竟将小小的木棍,准确无误一分为二。
“再砍”同是小木棍,但这次凌厉如夹雷电,让我的心微惊,我集中精神,一砍而去,虽然木棍还是一分为二,但手却震得微痛。
“再接”我都还没回过神来,连续两根木棍朝我扔来,我先砍一刀,然后弯身再追一刀,木棍相应砍落”但这死家伙还没等我缓一口气,手中的木棍又扔了过来,这下是五条,我砍了三根,海天中文htzw有一根击到我的腰,一根击中我的腰,火辣辣的痛。
最后他只扔一根,但这一根我明明砍中,但手中的剑却被震歪了,虎口发麻,这家伙的力度真是够大的。
“还是花架子。”听到他的话就甭提有多沮丧了。
“但这架子还是挺漂亮的。“他扔下这话就走了,我想了半天,愣是没想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赞我,还是想打击我?不过这天晚上我却发了整宿的噩梦,梦中都是尖尖的木棍,铺天盖地地朝我插来,插得我变刺猬,我大喊一声惊醒了。
估计喊得太震撼人心了,居然把冷凌风给震来了,这家伙还是从窗掠了进来,我发现这窗不能再开了,因为招贼。
“我发噩梦了。”我擦着额头的汗说,淡淡的月色下,冷凌风的脸看得不是很真切,如果不是闻到那熟悉的气息,我估计会拿剑去砍他。
“什么噩梦能让你喊得杀猪一般?”我的噩梦还不是拜他所赐?
“梦到你爬窗进来了。”我干笑着说,结果我的脑瓜子被打了,一连痛了几天,某人第二天的脸冷得如千年玄冰。
酒的订单很多,老鬼他们忙得没日没夜,一群沉默的男人几乎变成哑巴,估计有美人出现,都没这个工夫去搭讪,冷凌风开始筹戎再建一个大规模的酒坊,忙着去选址,购买器具,他一出门,我就赖在他身边,因为我想日后有一间属于自己的酒坊,那该多好的一件事情。
“你天天粘着我,是不是真的看上我了?是就直说,我又不会笑你。”冷凌风问。
“冷大少爷,你想多了,你这样的好男人,我岂敢高攀,我这只不过是奉命令来监督你,须知道你这几天打交道的全是男人,我还是小心点好。”我说,冷凌风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这家伙人脉好,办事效率特别高,赖了这一段时间,以前对这些一窍不通的我,已经大致摸了一个大概,而我也领略到他做事雷厉风行的一面。
傍晚回来,他没有回冷府,而是去了宝玉坊,宝玉坊的掌拒一见他就点头哈腰,我刚开始还感叹这掌柜对顾客太热情,后来看到掌柜拿帐单出来给他看,我才知道这宝玉坊是他冷凌风的。
凉州有玉器坊15间,我意外地大现其中八间是冷家的,最大现模的是宝玉坊,雅玉轩、玉缘阁、金玉良缘、玉满堂这五间,但前四家是这家伙的,怪不得我喝了几壶碧螺春冷凌风都知道,原来我跑到他的地头去了。
“送你那冰镯怎么不戴?不喜欢?”他问,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哀乐。
“那么珍贵的东西,戴在手里只会招贼,我早已经藏好了,莫非冷大少爷看我这段时间在酒坊辛劳,还想奖励一下我?”我充满期待地笑着。
“我是想说如果你不喜欢,就还给我,我放回宝玉轩卖。”冷凌风笑得那个灿烂,这男人真是抠门得另人发指,送出的东西还想收回,门都没,就在这时掌柜泡了一壶碧螺春出来,虽然我口干,但没好意思喝,免得又在背后说我喝他十九壶。
“喝吧,都喝了十八壶,还差这两杯?”冷凌风递了一杯茶水过来,我很有骨气地拒绝了。
“是十七壶。”我不得不再次纠正,说话间其余七大玉器坊的掌柜都过来了,他们居然一眼就认出我,还问我这段时间怎么没去了?我干笑着,我这种瘟神,估计化成灰他们都还认得,如果不是看在冷凌风的份上,估计都拿白眼瞧我了。
“小欢,我和李掌柜他们有事商议,你在这里看着铺。”说完冷凌风领着他们进了内室,神秘得连门都关上了,叫我看着那么多的玉器古玩,他还真放心我呀。
晚上的大街比白天还热闹,喧闹的声音不绝于耳,就连相对冷清的玉器店,也不时有人来光顾,凭我三寸不烂之舌,我竟然卖出一只价值一百两的玉坠子。
“小欢兄弟,你怎么知道这坠子卖一百两?”当李管家从内室出来,我将银两交给他的时候,李掌拒一脸惊诧。
“我估摸着卖的。”我的话将李掌拒吓得半死,但我哪意思对他说,我已经将他这铺子所有玉石的价钱都摸得一清二楚了。
回去的时候,我们在外面的面摊吃了一碗面,虽然只有那么几张桌子,但却觉得味道很好,守着面摊的是一对老夫妻,虽然年纪已经很大,但眉眼之间依然恩爱,看着心暖暖的,但同时心又是酸酸的,又暖又酸得感觉实在很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