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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第2页）

&esp;&esp;程真接过。

&esp;&esp;牛皮纸袋有些厚度。她打开一看，才半分钟，脸上血色尽失，指尖禁不住发抖。程珊疑惑地问，“家姐，是什么来的？”

&esp;&esp;“你在这里等我，不准走开！”

&esp;&esp;程真急急跑到护士台，“请问递资料给你那个人呢？”

&esp;&esp;护士直接抬手一指，“他从这个门出去了，你现在追的话应该追得上。”

&esp;&esp;程真推开前面熙攘的人，立即跑出去。

&esp;&esp;黄昏时分，原来又是初夏。

&esp;&esp;双车道马路，说窄不窄，说宽不宽，但也要警惕再三，谨慎迈步。斜阳打一个呵欠，低眉嗜睡，路灯便嬉闹起来，替它燃亮这座人来人往的不夜城。

&esp;&esp;程真看见对面的叶世文。

&esp;&esp;他骑坐机车之上，一身黑衫，风鼓出劲瘦的腰脊，带走指间烟雾。似是早就知道她会追出来，姿态惬意，举手弹开烟蒂，熟悉眉目在灯下懒洋洋抬起。

&esp;&esp;那双狩猎的眼，于千万人中，只捕获她一个。

&esp;&esp;手提电话响了。

&esp;&esp;程真接起。

&esp;&esp;叶世文笑道，“4月25日是你生日，迟来的祝福，惊不惊喜？”

&esp;&esp;她收到的是叶世文亲手签署的股份协议复印件，还有一把门匙。兆阳地产，建筑公司，他将名下所有资产，尽数转予程真。协议签署页上她的签名是仿写的，仿得逼真，日期落在2001年2月13日。

&esp;&esp;情人节前一天。

&esp;&esp;那时，一切尚未翻天覆地，你爱我，我也爱你。

&esp;&esp;“这是什么意思？”程真声音微颤。

&esp;&esp;“生日礼物咯。”

&esp;&esp;“礼物？”程真喉间酸涩，“你特意签在出事前一日，那晚来找我之前，你就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

&esp;&esp;准备好要她陪葬。

&esp;&esp;生日送死讯，也就他做得出。

&esp;&esp;叶世文收起笑容，“这份协议在签署日已经备份给律师了。如果公开的话，你猜杜元会不会再相信你？洪正德会不会再利用你？全世界都不会放过你，除了我。”

&esp;&esp;“为什么要拖我下水？”

&esp;&esp;“憎你。”

&esp;&esp;“那晚你可以杀了我。”

&esp;&esp;“不舍得。”

&esp;&esp;程真咬牙。

&esp;&esp;“学人做眼线，两头不到岸，没人会保你。”叶世文音调低下来，“真真，人的运气是有限的。你没有你想象中聪明，你也不可能每次都能脱身。”

&esp;&esp;他还唤她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