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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第1页）

头痛得像是要炸开一样，整片视野――不，应该说是整个脑子都变成了一片纯白。无数的声音，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听起来就在近前，就在身边，无比清晰无比繁杂。可奇怪的是，与其说用耳朵听到，倒不如说是从眼睛里直接传过去的。双眼也感受到无法承受的剧痛，恨不得干脆把眼珠子抠出来。最后是那种……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睛里爆裂而出的感觉……

夜深的视线微微下垂。

这个……算是什么异常状态吗？还是仅仅只是镇灵眼带来的痛苦？要不要告诉乐正呢？

还没等他考虑好这件事，一直紧闭的a237病房门终于打开。两人的视线同时被吸引过去。

走出门来的人是舒琳。

&ldo;秦瑶歌怎么样了？&rdo;

&ldo;秦女士怎么样？&rdo;

夜深和乐正唯同时开口。

&ldo;哦，她还好。&rdo;舒琳神色疲惫，回身关上房门，径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ldo;该检查的都检查了，好像没什么大问题，之前的情况也没有加重，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等下，护士长她们出来之后，你就可以进去看看了。&rdo;

&ldo;这样……&rdo;

舒琳这话多少缓解了夜深的焦虑，让他的心情稍稍轻快一些。他一边答应着，一边暗想这丫头也是能分清场合的嘛，这会儿就没有说些怪腔怪调的俏皮话，都有点儿不像是她的风格了。

舒琳瞥了他一眼，又飞快地转开视线，好像不敢与他对视一样。她的表情显出些许阴暗，又有些惭怍的味道。夜深略微一想，明白了她的心思。

想来她是有些自责吧。明明自己就在蓄水池里守着，却没能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对这一点她一定相当恼恨。虽然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没个正形，比谢凌依还难应付，但内心中却也有着纤细敏感的一面，对于&ldo;责任&rdo;也十分看重，这才是真正的她吧？

夜深一直凝重的面容也变得和缓了，他用认真的语气说道：

&ldo;说起来还没好好向你道谢，要不是你带着德梅斯教授赶过来，只怕我和秦瑶歌……总而言之，非常感谢你，救了我们一命。&rdo;

舒琳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飞快地转开脸去，尽管如此，还是能发现她的侧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ldo;太夸张了吧……&rdo;她嘟囔起来。

喂等等，这是我想说的话。

夜深有种被抢了台词的感觉。

&ldo;……我说你啊，别动不动就冒出这种发言行不行？&rdo;她咂了咂嘴，抱起胳膊斜瞥着夜深，&ldo;我知道你不说谎，所以是真心话啦，不过听起来还是怪恶心的。要是乐正姐姐说也就算了，你一个大男人说这种话超肉麻的！&rdo;

夜深无言以对。

……总觉得有点儿受伤。

&ldo;噗，别摆出那种低沉的表情，搞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rdo;舒琳露出坏笑，似乎恢复到了平常的姿态，搞不好刚才是故意调戏他以掩饰自己的害羞也说不定，&ldo;没办法啦，遇上你这么个光长年龄不长本事的后辈，我这个前辈当然得多多照顾才行啦。而且老实说，我也没想到那个老东西这回真这么好说话，一下子就答应我了，原本准备了好多说辞都没用上……&rdo;

这么说起来，那之后直到离开地下五层，德梅斯教授也没有和夜深说一句话，况且卖他人情也没什么意义，显然也不会是有一副侠肝义胆专门为了救他们夫妻俩而去的。既然如此，他做这种事又是有着怎样的目的呢？是真的对陆天鸣擅自启动实验而感到愤怒吗？还是出于别的什么理由……

舒琳看上去也没有搞懂，而乐正唯保持着沉默，看来也给不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或许让德梅斯本就是一个随性的家伙，在此深究那些也没什么用处。

只不过，夜深必须再次感慨一遍，自己和秦瑶歌这次能够脱险，真是走了八辈子的运气。

这时，乐正唯提出了另一个话题。

&ldo;对了，有件事我想问一下，可能有点儿冒犯你的……&rdo;她吞吞吐吐地说着，&ldo;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你跟秦女士……你们的夫妻关系，总觉得有点儿……唔……不像是真正的夫妻……&rdo;

&ldo;啊对哦！&rdo;舒琳猛点头应和着，&ldo;称呼也是，两边都是直呼名字，也不是说不行啦……不过谈起对方的时候，比起爱人，倒比较像朋友多些……该说是&lso;相敬如宾&rso;吗？好像也不是那种感觉……&rdo;

夜深并没有做好回答这个问题的准备，因此他犹豫了一下。这一幕被乐正唯看在眼里，她若有所思地说道：&ldo;抱歉，要是不方便说的话……擅自这样问，是我有些过分了……&rdo;

&ldo;不，那个……&rdo;

夜深张开嘴唇，有些拿不准要不要说出来。

乐正唯并没有强迫他开口。别说她，就是舒琳，这会儿也一副善解人意的乖巧模样，扭开脸假装对这件事毫不在意。

但是，在这起事件里面承蒙他们的恩情也无法回报，如果只是想知道这点小事的话……

夜深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