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见熟悉的房间,安琪儿心中一阵激动。
十一月天,北方的天气冷得紧,但是房里摆着两个火焰熊熊的暖炉,阻隔了窗外的酷寒,使得房中很温暖。
安琪儿看到自己的身躯正趴在床上昏迷不醒,那是因为她的伤口在背部,她身上盖着薄的锦被,大既是怕厚被子会压痛她的伤口吧,这也是房里要两个暖炉的原因。可是在房里没见到夏侯威,连伺侯她的小玉、小如也不在,她受那么重的伤,竟然没入留在身边照顾她,安琪儿不由得一阵心寒,这个时代还是不适合她。
安琪儿心在痛,不过这样也好,相较之下,她就能毫无遗憾的做出正确的决定了,她正想开口,云净空却指着挂在床边的东西给她看。
“你看看这是什么?”
安琪儿大眼看去,那是铃铛,由红丝线串着挂在床旁,而红丝线的另一端延伸到被里,她再看清楚一些,眼神透视了锦被,见到红丝线是绑在床上身体的手腕上,不只是手,连脚也绑上了红丝线,所以床边才会挂了四串铃铛。
“这是做什么?”安琪儿不懂的看着云净空。
“当你的身体有动静时,就会扯动铃铛,铃铛响起就表示你醒了,这是一种用意,若是有人来搬动你的身体时,这铃铛也会发出声音示警,依我看来,大概是第二个意思比较有可能。”云净空微笑说。
“长老,我不懂你的话?”安琪儿没有懂,不明白云净空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有人算到了我可能会移走你的身体,带你离开这儿,就先一步设下警铃,不让我这么做。”云净空解释。
“这怎么有可能?在这个时代,除了净天境的几位长老外,谁有这样的超能力,而云家长老是不可能来蝙蝠宫的,这宫里根本就没有人能如此神机妙算,不可能,不可能!”安琪儿摇头无法相信,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我们试试不就知道了。”云净空化出一道掌风吹向铃铛,霎时铃铃的声音在房里响起。
几乎是同一个时间,三道人影飞快的从床顶的机关里跳下,排成一列护在床前,分别是夏侯威、十方大师还有一个和夏侯威长得相似的男人,他们都张大眼看着安琪儿和云净空。
“你……你终于回来了!”见到安琪儿,正确的说是见到安琪的灵魂,夏侯威脸露狂喜,惊声叫出。
这下子就换安琪儿莫名其妙了,她望着夏侯威满脸疑问:“你……你怎么看得到我?”
“普通人是看不到,但若练会天眼通就看得到了,可是天眼通每回只能维持一刻钟,因此才要设下警铃,铃声一响就知道有动静,不是人是魂魄,他们打开天眼通就可以看得到了。”云净空为安琪儿解惑。
“大哥,好久不见了!”十方往前走一步,向云净空问候。
云净空也微笑的点头,说:“想不到我们兄弟阴阳相隔还能见面,真是难得!”
安琪儿的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净空对安琪儿说明:“他是我的弟弟,自小便出家离开了净天境,他也遗传了云家的超能力,而且能力和我在伯仲之间,所以才能推算出这一切来。”
安琪儿的眼光看向另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是我弟弟夏侯扬,而我们兄弟同是十方大师的弟子,大师将他的超能力传了部分给我和弟弟,所以我们兄弟也具有超能力。”夏侯威告诉安琪儿,他的眼光始终离不开她的脸。
经过这样的解释,安琪儿全明白了,既然全部人除了她之外都有超能力,自然就了解一切不平凡的事了。
“你的灵魂离躯体太久了,快回来吧!”夏侯威看她身上的光圈只剩淡薄的一层,担心的提醒她。
再看到夏侯威,安琪儿心中有激动、有思念,也有怨怼,她不能忘记是他让她受重伤的,也无法忘记他的霸道不讲理,她在他心中真有地位吗?恐怕只是自己在安慰自己,与其和一个易怒的暴君在一起,她不如回到二十世纪陪家人,他们才是真正记挂她的人。
安琪儿转开与夏侯威对视的眼眸,看向身旁的云净空。“长老,我做好决定了,请你带我回到我的时代。”
“不可以,我不准,你是我的妻子,你就要留在这儿,不能离开!”夏侯威焦急的大声拒绝,谁也不能带走她。
“不准!除了这样命令的语气外,对我,你还有别的话可说吗?我不像你的妻子,比较像个奴隶,我不想再和你的霸道对抗了,也不想再追着你去了解你的心事,你财大势大,可以找比我更温柔、体贴、乖巧,不会顶撞你的人做妻子,反正我只是替代品,而我的家人需要我,所以我要回去陪他们。”安琪儿看着夏侯威的眼神里有着悲伤和失望,她不想和这样的丈夫共度一生。
安琪儿的话如一把利刃插入夏侯威的心窝,让他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他的身体也微微的一震,似是无法承受她的话。
“原来在你心中,我是个那么差劲的丈夫。”夏侯威的语气苦涩悲哀。
他的反应让安琪儿的心也紧揪着,她话说得太重了吗?尤其见夏侯威憔悴得几乎不成人形,他身上惯有的狂傲气势也不见了,只有挥之不去的哀愁,他整个人也消瘦得惊人,才几天不见,怎么没受伤的他看起来反而比躺在床上她的身躯还要虚弱落魄,他是怎么了?
不过,既然她要脱离这个时代,那夏侯威的事她又何必关心那么多呢?
“长老,我想离开了,麻烦你动手吧!”安琪儿别开脸忍着不去看夏侯威,硬着声音催促云净空。
“不行,虽然你那么讨厌我,但我还是不能让你离开,你的灵魂快回来吧,再迟就会有生命危险。”夏侯威强压下心中的失望悲痛,力持语气平稳告诉安琪儿,原来她那天说爱他,只是神智不清随口胡言的,不是她的真心话,他早该了解的,为何还会那般忘情的狂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