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宫女居然敢这样说话,孝亲王一拍桌案:“大胆刁奴!你如今是戴罪之身,居然敢在公堂上如此放肆!”
紫雨无惧的回视:“我只是回王爷的话,何来放肆?”
孝亲王眯眼:“你一个卑贱的奴婢,谁给你的胆子在两大亲王面前以‘我’自称?”
“太后给的!”紫雨终于挺直了背脊:“我是太后的婢女,生是太后的,死也是太后的,太后恩赐我,从今日起,除了面对她,再也不必对谁称奴婢!”
孝亲王一脸不屑:“太后都自身难保了,还恩赐?”
宫御微冷冷的撇过去:“今日是审案,王爷若是要跟一个宫女斗嘴可以去别处,还有,本相必须提醒王爷,如今案件尚在审理,并未定罪,还请王爷不要说这种不尊重的话,太后尚未革去尊位,她还是太后!”
“哼!”孝亲王臭臭的看他一眼,不说话了。
德亲王倒是不在计较紫雨的称呼,沉脸问道:“此月十二月十八日寅时至卯时,你在何处?”
“那日轮到我守夜,守在太后内殿!”
“那有人看见了你进入大皇子内殿,还有两个侍卫亲口证明自己被你收买,你作何解释?”
“我没去,那个人不是我,无需解释,至于那两个侍卫,王爷该去问他们为何要诬陷我!”
“狡辩!”孝亲王冷哼:“你别以为仗着太后的宠爱就能心口雌黄,德王兄,直接给她上刑,我就不信她不说!”
紫雨昂首冷笑:“孝亲王好大的威啊,奴婢前夜入牢房就被关照过了,如今这一背的鞭伤需不需要给孝亲王过目?如果孝亲王想要当堂打死我,我不过一个小小的宫女,当真无话可说!”
孝亲王被紫雨气得不轻,一脸怒容张口就要骂,德亲王好心的提醒:“皇上还在呢!”
孝亲王无奈只得暂时忍下,但是心里已经确定不会给紫雨好过!
德亲王看向宫御微:“宫相以为眼下该如何?”
宫御微桌案下的手握住那个玉葫芦,微微抬眸:“此案的主犯是太后,这宫女不过一个从犯,不如直接审理太后,只要证据确凿,容不得她狡辩!”
德亲王点点头,抬手一拍惊堂木:“带嫌犯!”
这一次尽头走来的是冷玖,她一身素衣锦服,头发只是盘起,并未点缀朱钗,可是就是这样也不损她丝毫的贵气和绝美,她步履从容的走来,神情平淡,唇边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一双眸子清冷却透着凌厉。
走到堂中,冷玖目光扫过堂上的三人,唇角的笑意深了些许:“德亲王、孝亲王、宫相,可需要哀家跪下?”
孝亲王刚想说话却被德亲王抢先了:“太后尊位未废,老臣不敢受太后的礼,太后站着回话就好!”
冷玖目光划过紫雨,两人相视一笑,这才看向德亲王:“王爷请问!”
德亲王看着如此从容不迫,丝毫没有惊惧的冷玖,心中也有些没底,不由想到昨夜收到华雨宣送来的信,心里此刻也是有些空,但是毕竟是亲王,就算心里乱了,但是面上还得绷住:“有人亲眼看见宫女紫雨于十二月十八日寅时三刻进入大皇子内殿,最后捂死了大皇子,请问太后作何解释?”
冷玖抬眸:“既然亲眼看见,为何不阻止?紫雨只不过一个女子,就算对方也是宫女,只要她大叫一声,立刻就有无数禁卫军和宫人出现,为何她却眼睁睁的看着大皇子被紫雨捂死?”
“你这是狡辩,顾左右而言他!”孝亲王板脸道。
冷玖眸子冷冷扫过去,笑意不减:“虽然孝亲王与哀家平辈,但是哀家是太后,孝亲王还是的尊哀家一声太后,若是孝亲王语气过分了些,按照哀家现在的身份,好像还是可以治孝亲王一个不尊皇室的罪名!”
孝亲王一噎,一脸涨红,撇了眼身后的珠帘,愣是说不出话来。
德亲王显然早知道她会这样问,也不慌乱:“带嬷嬷李氏上堂!”
没多久一个年迈的嬷嬷走上来,看了眼紫雨,对着德亲王砰的跪下,一个头磕在地:“老奴拜见王爷!”
德亲王指着紫雨:“十八日寅时三刻,你看见的可是她?”
“回王爷,正是!”
“啪!”惊堂木一拍,德亲王声音顿时加重:“那为何不呼叫,眼睁睁的看着大皇子被杀死?”
默默身子一抖:“老奴当时想要呼叫,但是却被人捂住了口鼻,还拿刀架住了脖子,动弹不得,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子被谋害,老奴有罪啊!”
“既然有人发现了你,为何没有立刻杀了你?”
“他想杀老奴来着,但是刚好有太医进来,他吓得赶紧跑了,老奴才得以捡回一条命!”
虽然有些牵强,但是还在情理之中,而她的神色也不像说谎,德亲王看向冷玖:“太后还有何话可说?”
冷玖的目光扫过宫御微,含笑的转回来:“德亲王有何证据不防全部拿出来,等他们说完了,哀家再一个个跟德亲王解释,免得你这样一个个的问,哀家都替你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