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紧皱,肃然深思,定是被张焦的兵策给震住了。
他们收回目光,默默叹气。
其实他们今日也准备了绝妙兵策,还事先请文士看过改过,本想与张焦抗衡一番,搏一搏在史开宗面前露脸的机会。
可眼下看来,自己的兵策,必定是没用了。
张焦心中自有一番得意。
徐瑞的父亲是状元,他又在江首辅跟前得脸,如此才高的捉刀人,天下能有几个?
他继续道:“若是戎族侥幸通过峡谷,我元昭军须得立即弃关,南下疾驰返京,留存兵力,守住京都!”
张焦说得心潮澎湃,声调也不由自主地拔高了。
他本以为帐中诸将,会赞自己一句“绝妙佳策”,可大帐里却安静无声。
他侧头瞥了一眼,众人脸上的神情很是古怪。他心中疑惑,忙望向跟着史开宗一道过来的文官。那文官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目光却是复杂。
他不知那是何意,等了半晌,上座的史开宗却始终不开口,只把他的兵策递给那位瞧着四十多岁的文官。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张焦后背冒了汗,心想自己背的都是徐瑞写的句子,一个字也不曾错,眼下的气氛为何如此怪异?
文官扫了几眼,忽地冷笑:“张校尉还真是有妙计。骑兵一过峡谷,你就带兵南下,直奔京都。如此高绝的兵策,实在闻所未闻。”
张焦不大明白他话里的深意,小心分辩道:“若戎族骑兵过了山居关,下官再带兵守在那里,只怕也是徒劳,还不如往京都报信……”
“去京都报信,一人足矣,张校尉何须劳动整副兵马?”排在前头的一名校尉忍不住道。
张焦忙开口:“可是京都也需要兵将驻守,山居关已经无用了,为何还要留在此处……”
“啪!”
上方一声惊木响,震得张焦不敢说下去。
“若戎族骑兵侥幸度过峡谷,你应在山居关的南谷处布兵,死守!死战!”史开宗喝道。
“可是南谷处是平地,离了天然的险地,只怕……”
“怎么,没了天险,张校尉就不知该如何在平地领兵作战了?”文官出言截断他的话。“本官怎么记得,张校尉去岁呈送过一份论说平地作战的兵策?不如我们再听听你的良策,如何?”
去年背过的句子,张焦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这会再提起,他急得满头大汗,把“下官”两个字在嘴里反复念叨了好几回,却连一个旁的字也出不了口。
“看来张校尉是说不出什么良策了。”文官语调冰冷,望一眼史开宗,见他点头,才继续道:“张校尉一定想不通,为何今日的‘良策’会让大将军如此震怒。你说的弃关南下,若是换作是旁的关隘,或许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