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逸歪在榻上:“对付不同品性的人,须得用上不同的法子。杜迁本是个君子,只要我的言行比他更像君子,他一定会自愧不如。”
余照认真地点点头:“姑娘累了一日,赶紧歇息,奴婢让厨下做些汤水菜饭来。”
“今日还真是累着了,实在是何龄那杯下了迷药的酒,被我喝了,倒是帮陈织吟当了一场灾……”
“什么!”余照本已走到了门口,听见这话,猛地回身过来。“姑娘何时中了迷药,奴婢怎么不知?”
方如逸不甚在意,摆摆手道:“就是开席前那会,何龄给陈织吟敬酒,陈织吟自己不喝,拿给我的那杯。”
余照急得赶紧捉住她的手腕,细细把脉:“姑娘怎的比奴婢还心大,这样的酒说喝就喝!”
方如逸无奈:“这不是在江国舅家么,我想他总不会害我吧,就没留什么心眼。”
把过了脉,余照紧张的神色消散不少,放下她的手腕:“迷药的药效已经解了,是江国舅的手笔吧?”
见方如逸点了点头,她却气得嘟了嘴:“发生这么大的事,姑娘也不知道同奴婢说一嘴。江国舅又不通药理,万一给姑娘的身子留下什么病根怎么办!”
她唠唠叨叨地站起身:“奴婢好不容易才把姑娘的身子养得像牛一样壮,江国舅也不知道替奴婢省点心,自己家的下人,怎么不看紧点!”
方如逸忍不住笑道:“照儿,你怎么还埋怨上江国舅了?从前在这府里,就数你最爱说他好话。”
余照不答,走到斗柜前翻来翻去,找出来一个小纸包,送到方如逸面前:“姑娘,这是奴婢配的解毒丹,寻常迷药什么的,服下一颗立即能解。姑娘以后还是常常把它带在身上才好。”
“好,我记住了,今日起便带着。”方如逸接过纸包,把它塞进随身挂着的香囊里。“其实这件事说来也怪。陈织吟一向爱饮酒,不管去了那家的花宴诗会,都是酒盏不离手的,可今日却不愿喝。”
余照道:“莫不是她见那酒是何龄递过来的,担心有毒?”
“多半是吧。”方如逸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毛大树的声音:“姑娘,魏大哥来了,说有要紧事得见姑娘一面。”
方如逸道:“请他到院子里来。”
她下了榻,走到院中,不多时,魏临从院门外进来,见余照也在,刚要冲她笑笑,可余照却身子一扭,飞快出了院子。
魏临摸不着头脑:“方姑娘,照儿这是怎么了?”
方如逸笑道:“她听说我今日在江府中迷药的事,一直在埋怨江国舅,想来是对你恨屋及乌了。”
魏临摇头叹气:“我就说不该放任何龄下药,公子还说无妨,你看,这不是伤着自己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