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让浑身长刺的妖精痛得叫出声了?她不是一向很能忍么?始料不及的丁霂霆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恶毒的想:很好!就要让你痛!比起不被你爱的苦痛,这些痛还嫌小!
仿佛顽劣的儿童突然发现施虐小动物的乐子,丁霂霆生平头一次对一个女人起了暴虐的心。
男人倨傲地俯视着她,解恨地看她惊恐而迷乱的目光。她张大嘴,眸光破碎,剧烈地颤抖,无助地挣扎,活像一条被钉在砧板上的鱼。“……这样对我,你很快乐么?”她发白的唇在颤动,吐出破碎的字音。她的身体竟然在痉挛。
男人杀气腾腾的盯着她,重重的嗯了一声。
其实他很不舒服,并未感觉到快乐,相反,感觉——痛苦。但他早已失去了理智,只剩下蛮横和疯狂。
他以为她会屈服,可她挺起腰,梗着青筋暴突的脖子,纵然上气不接下气,还是一副至死不服输的倔样儿。
她的身体颤抖得越发厉害,滑腻的肌肤上陡然暴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却惨笑着嘲讽他:“你姥姥的……技术太烂……痛死老娘了……一分钱小费都不给!”
他的愤怒恶浪滔天了,露出牙齿啮啃着她肩头的嫩肉,听见她心脏仓惶的跳动,喉咙里呜咽般的呻吟,他毫不怜悯,冷冷的看着她。就不信你不屈服!自讨苦吃!
她像是力气耗光了,又像是被咬的痛极了,一个劲粗喘着,赤红的双目水光闪闪。她哭了,不,她只是流泪了,目光在他疯狂的撞击下凌乱而涣散,却依旧顽固地瞪着,至死方休的倔强。
他脸上闪过残忍的表情,粗蛮的揉捏她,疯狂的啃咬她,光洁的额头,如画的眉,秀挺的鼻梁,苍白的唇,尖削的下颌……他一次又一次重重的撞击她,可他感觉不到快乐,只有焦灼,暴躁和难以释放的燥热。
狂野的恨意吞噬了他所有快乐的感知。他甚至不知道让自己这么难受有何意义?
究竟谁比谁残忍?究竟谁在折磨谁?他业已分辨不清,理智在疯狂的掠夺下如尘埃零零碎碎的散落周身。他真想掐死她,从此再也没人能折磨他!
他的双手凶残地卡住她纤细的脖子,她的脉搏跳动在他掌心里,她的命也操控在他手心里。
身下的躯体变柔软了,仿佛放弃了所有抵抗,认命的化成一滩水。她的目光空洞,死一般的平静,却再次激怒了他,因为她突然轻蔑的说:“你是我见过的最糟糕的……鸭!”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他癫狂地叫出声来。然而,扼住她脖子的手僵硬到无力。该死的!他根本下不了手!
有人在拼命擂门,他听见三哥的声音在喊:“?霆,别杀死她,千万别杀死她!我儿子在他们手里!权寂这个老毒物不同意做交换!我儿子会被害死的!?霆,你听见吗?不能杀死她!”
他大汗淋漓,他的双手在颤抖。他知道寂叔为何不予妥协,因为那个孩子并非丁家的种,可是……他能拆穿这个谎言吗?
忽然一双长腿缠住了他的腰,小妖精柔滑的肌肤在他腰间摩挲的美妙触感令他心神一荡。“求你……求你别杀我。”他听见她在求饶,这个死倔的女人在求他!
他惊愕的看着她成串的泪滑落眼眶。她在卑微地求他,一遍又一遍,呼吸急促而颤抖。
以沫突然想明白了,她的倔强除了维系那点可怜的自尊,还能怎样?不照样被践踏成泥么?她被这个男人粗壮的灼热折磨得撕心裂肺时只求速死,可她只顾着自己解脱,跑跑怎么办?“彻骨”手段的残忍她见识过,海狼帮的冷酷无情她刚刚也见识了。拒绝做交换,跑跑必死无疑。
她只能求丁霂霆——这个无情占有她身体、带给她撕裂般剧痛的男人能否施舍一点点悲悯给那个无辜的孩子?她不在乎犯贱一次。双臂暂时残废了,可双腿还在。
她吃力的抬起腿,忍住痛,摩挲他坚韧的腰肢。
“?霆……我不想死……也不想跑跑死。你是老大,能决定很多事。你放过我就等于救了跑跑。他是你的亲侄子啊,?霆,求你发发善心……”
?霆?她从未这么叫过他。
丁霂霆承认自己的骨头酥软了,心也酥软了。他的情感一直在跟帮规,跟理智做斗争。显然,情感最终占了上风——他不要她死!她是他的女人!他爱她!他该保护她,疼爱她,怎能丧心病狂地伤害她?就算寂叔下了死命令,他也不能让她去死。
他若真想杀死她,将她摔下地那会儿就实现了。他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曾经活活摔死一头成年的疯马!
他不自觉的抱起她,让她的头垂在自己肩膀上,让她柔软下来的身体紧贴着自己的胸口。怀里的这个女人柔美的身躯带着求生的渴望贴上他,主动寻求他的保护,他如何忍心拒绝?他听见她的心和自己的心一起跳动,那么动听,那么清晰,律动在一起,就如同他俩的身体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他将她搂得更紧,极想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内,从此,与自己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再复杂的事情一旦想通透,烦躁便消失了。此刻,他被仇恨蒙蔽的爱意也瞬间复苏了,再次感受到体内洋溢的快乐,被需要,被依赖的快乐。
“沫沫,我会想办法救出跑跑,但是你不能回‘彻骨’身边。海狼帮有海狼帮的原则,绝不轻易向敌人妥协。”
他熟练的将女孩脱臼的臂膀归位,抱住她将她带入另一个房间,那里有柔软的沙发,洁净的布垫。至始至终,他俩没有分开。他喜欢被她禁锢住的感觉,那是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既陌生又渴慕的归属感。他温柔地亲吻她,热情地抚摸她,忏悔他的残暴,请求她的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