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曹家的人!或者就是虞琇沔!”虞辉耀磨着牙一字一句“他们看似那件事不追根究底,可怕是心里认定就是我们干的!”说着冷哼声“若非他虞琇沔当初做的太绝,我拿回求别人?错都是他自己的错!”
吕婉瑶听着心里一震,到底还是有些怕曹家的。
上回她去曹家,固然对方没说两句话,可却把她比的宛如尘土,让她发自内心的觉得抬不起头。
心里更有几分怵“是是是,儿子说的对。”口中却不停的暗卫虞辉耀,不动声色的盘算着该怎么办。
“娘,还是让夫人去求求他的亲儿子吧,我们说话怕也没什么用。”虞辉耀想了半天也就这一个主意。
吕婉瑶顿时明白他的意图,当晚便和虞盛茂说了此事,虞盛茂便去找吴鸢开了口。
后者平静的听了半响,方才道“我只问,那夜的事,是不是辉耀和吕婉瑶做的。”
虞盛茂听着很是不耐烦“你管这些事做什么,铁定不是他们做的!”固然心里有些发虚,依旧哄骗道“更何况虞辉耀心中是我们虞家的希望,若他的前途被毁了,我们虞家这几代怕是又…如今虞琇沔是认定我们做的,从中作梗,岂不是要毁了他的亲弟弟?”
吴鸢到底是他多年的妻子,看虞盛茂的神情便猜到三分,如今心中大为失望,可他却也没说错,若虞辉耀毁了,这两代虞家怕是又爬不起来了。
为了家族的光辉,吴鸢最终叹了口气,选择妥协,重重的点了头。
谈话第二日,吴鸢再次上门拜访。
因着快要离开京城,虞琇沔想了想,要与虞家有个了断,便命人把他娘亲带进书房。
是的,绝非恭迎。
吴鸢见这架势心中大为不满,见虞琇沔甚至连起身行礼都没,立刻光火“你这就是对亲娘的态度?!”
“娘亲固然养育我多年,不缺吃喝,也便是如此。虞家从我身上得了多少利,那份养育之恩怕是早几年便还了吧。”虞琇沔看了眼自己的娘亲,神情淡漠的翻了页手上的书信。
“你身为虞家之人,难道不该!这本就吴鸢是你应该的!”吴鸢压着火,但到底是被家中人千叮嘱万嘱咐,没敢再多放肆。
“娘别忘了,我可是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虞家和我之间早已毫无瓜葛。”虞琇沔又抬头看了眼对方,漫不尽心道“娘今日有求于我,何不开门见山?我这几日便要离京,颇为繁忙。”
吴鸢铁青着脸僵在原地许久,方才缓缓开口“为何要阻碍你弟弟派官之事!他好不容易考上进士,难道你不该帮衬一把?”
“我可没阻碍,”虞琇沔笑了有几分暖意,阻碍的可是他家那蠢东西~“更何况虞辉耀自己做了什么,得罪了多少人,他心中明白。考的最后几名,本就难以派官。我与王先生多次与他说,今年并不适合,可他却不听,如今派不了差事,怎么又来寻我了?”
“你是他哥哥!”吴鸢再次强调。
“那又如何?”虞琇沔那儒雅俊朗的脸上带着一抹嘲讽“当年在虞府是他便没少给我找麻烦,我便是一再念着兄弟情分方才绕过他。这次他居然胆敢!勾结林景辉算计到我头上了!我今日愿意见你便是告诉你一生,虞家与我之间的情分就断了!虞家往后如何,与我不在瓜葛,就是株连九族,我都能把自己摘出来!”
吴鸢被虞琇沔脸上那份果断狠毒给惊道,指着虞琇沔一脸“你你你!”却不知该说什么。
就如同林景辉,虞家的人也从未见过虞琇沔这一面。
他们不了解他,一是不愿真正了解,只愿意相信自己见到的,二来…虞琇沔一直把另一面隐藏的好好的,把最为优秀,最为温和的一面展现在在乎的人面前。
只可惜,这些人从不珍惜。
虞琇沔想着,便把那封看完的书信收入信封中,随手扔在桌面。
“娘亲可真有为我打算过?没有把,就因为我是个麟儿,你自幼厌弃,却把别人的儿子视若珍宝,可你以为虞辉耀和吕婉瑶真是好的?他们背着你做过多少事?哼,怕是你想知道都知道不了,虞家表面上看着是你掌管后院,但事实上呢?
你若与吕婉瑶有意见上的冲突,作为当家人又是偏袒谁的?”说着冷笑声“若非我暗中护着你,娘你还以为自己能有如今的好日子过?”
吴鸢的双唇都被抿的发白,眼中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虞琇沔“你,你莫要放肆!你吕姨娘她并非你口中那种人,你又何必…”
“不是那种人?所以把我卖给林景辉,换求他儿子一个差事?”虞琇沔嘲讽的看着吴鸢。
“若非你不肯帮虞辉耀,他那会!”吴鸢尖叫的话尚未说完。
虞琇沔便呵斥道“够了,就因为我没帮他,他就该着算计我?娘你把嫡子嫁了,膝下无子,怎么就不知自觉离合,把位置让给吕婉瑶或替我爹另娶她妻呢?”说着瞧了瞧窗户,西哲顿时出现在门口“说到底不过是借口,不过是自私自利!今后,此生,我们都莫要再见!我现在过的很好,今后,将来,也会过的很好,无需尔等操心。送客!”
“你个逆子!”吴鸢还想咒骂,却被西哲挥手窜出的几位侍女捂住,白娟蒙住口鼻,片刻便昏睡过去,免得这没脑子的东西在路上叫骂,难听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