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在这方面的眼光果然不错。
包里面还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红包,上面写着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她给汤丽萍准备的礼金。
正当她把东西都放回包里时,忽然从右方传来急促尖锐的喇叭声,她下意识地扭过头去,她看见一个巨大的车头猛然出现在汽车的右边,直接撞了上来。
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声巨响,汽车的玻璃哗啦啦地碎裂,她的身体猛地被甩到车门上,头重重地磕了一下,一阵眩晕传来,耳边一阵嗡嗡声。
她感觉浑身剧痛无比,仿佛要散了架一样。
右方又传来引擎启动的声音,她闻声抬起头,张着嘴巴想要向外面的人呼救,却发现有些不妙。
那辆白色的小型货车,车头已经有些变形,它缓慢地后退,退到一两米之外,忽然又开始加速,又一次直直地朝郝思嘉他们撞过来,她也再一次地撞在右边的车门上。
接下来的一分钟内,小货车简直就像发了疯一样,一次又一次地朝着小汽车的车头撞去。
后退,撞击,再后退,再撞击,就这么反复了四五次。
郝思嘉被震得快要吐出来。
小型货车终于停了下来,车头有些损坏,而她乘坐的汽车被撞得直接嵌在路边的栏杆上,早就变了形。
她抬起沉重的头,朝前排驾驶位看去,车头承受了大部分的撞击,驾驶位上的mike此时正趴在方向盘上昏迷不醒,他的头上满是鲜血。
“mike,mike!”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喊了两声,可mike却丝毫没有反应,头上的鲜血正汩汩地往下流,滴在昂贵的真皮座椅上。
郝思嘉的眼泪一下就夺目而出,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这绝不是一场意外。
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的震撼之中,内心又慌又怕。
“哗啦”一声,那辆小型货车的车门忽然打开。
只见一个穿着绿色工作服的高大男人从车上下来,戴着麻布手套,手里举着一根棒球棍,步伐淡定地朝他们走来。
棒球棍在地上拖着,发出尖锐刺耳的滋滋声。
她抬头看了看那人的脸,那一刻,她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止了。
那双像鹰一样的眼睛潜藏在深深的帽檐中,手腕上是那个熟悉的翅膀纹身了。
他就是马伟强!
他终于出现了!
她伸手去拧车把手,但汽车门因为变形而无法打开。
她想放声尖叫,可声音却一直卡在喉咙里,嘴里一丝铁锈味,她浑身颤抖,只能听见沉重而缓慢的呼吸声,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到嗓子眼。
马伟强一步步靠近,从汽车头部绕了过来,他朝驾驶位冷冷地望了一眼,就像豹子盯着它的猎物,在确认车上的人早已不省人事后,他便往郝思嘉所在的位置走去。
他举起棒球棍狠狠朝汽车玻璃上砸去,剧烈的撞击惊得郝思嘉跌倒在满是玻璃渣的座位上,手臂被扎得血淋淋的,左边车窗碎玻璃又洒了她一声。
她的包也滑到座位下,装金簪的礼盒还留在座位上,盒子打开,金簪掉了出来,她在惊慌之中摸到了那枚冰凉的簪子,她拿起来,偷偷地放进裙子中间一个隐蔽的口袋里。
下一秒,车门被马伟强用蛮力打开,紧接着一只大手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她感到头皮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那人狠狠地把她从车子里揪了出去,她细嫩的胳膊擦过裂开的汽车门框,划出一道道血痕,她整个人被马伟强在地上拖行。
鞋子划过粗粝的山间碎石子,她惊呼着奋力挣扎,试图扳开死死揪住她的那双粗手,不过也只是徒劳而已,她的双脚在空气中乱蹬,扬起一阵尘土。
马伟强似乎有些不耐烦,将她扔在一块大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