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思嘉又做了那个噩梦,梦到了那天下午。
回荡着喜庆音乐的校园,人群来来往往,食堂门口大大小小的义卖篷子,还有吱吱呀呀的面包车。
几个人突然从面包车上冲了下来,将她围住,不知什么东西捂住她的口鼻,随即她就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她的眼前一片漆黑,眼睛上被蒙了一层布,四肢虽然没有被捆住,但是除了呼吸,她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
不安分的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她的衣服好像被人撕开了。
朦胧之中,她能听见耳边传来细碎的猥琐笑声,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染湿了那层布。
她能听见身边不时传来相机“咔嚓”的声音,即使隔着一层布,她的眼睛也捕捉到了微弱的白色闪光灯。
他们在拍什么?
她想说话,可嘴巴似乎被胶布贴了起来,只有喉咙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咚”的一声巨响。
她从噩梦中惊醒,眼睛一睁开,就看见外面疾速往后行驶的树木和道路。
她正坐在一辆陌生小轿车上,双手被胶布捆住,车内有一股发霉的气息,她身上传来淡淡血腥味。
外边风声呼啸。
她勉强撑坐起来,看见坐在驾驶位上的马伟强,手臂爬满了青筋,脸色发青,时不时地往后视镜看去。
紧接着又是“咚”的一声。
郝思嘉这下知道声音是从哪来的了,整个车子都在剧烈地震颤,这震颤来自汽车的尾部的撞击。
她回头一看,就看见一辆银色的保时捷正紧紧地跟着他们。
那是顾逸舟的车!
是他来了!
“他妈的!”
马伟强气急败坏地拍着方向盘,脸色越发难看,但仍然不忘继续提速。
得亏这条路比较偏僻,路上几乎没有什么汽车,否则他也不能如此自在地穿梭。
可他的小轿车始终敌不过后面的超跑。
纵使他已经把油门踩到底,可那辆银色保时捷自从出现在视野中,便离他越来越近,直到对方完成两次撞击。
一个没留神,保时捷就已经和他并列行驶了。
坐在副驾驶的小胡气愤地直拍大腿说:“早知道我也应该开车,两个车正好一前一后别住他!”
顾逸舟冷冷地说:“用不着。”
话音一落,他便微微向右转动方向盘,整辆跑车紧贴右边的黑色大众,向路边挤压,随即听见旁边传来吱吱呀呀的金属裂开和发动机轰鸣的声音。
郝思嘉惊呼一声,猛烈的撞击让她稍微直起来的身子又倒在座位上,她刚好看见车门上,因剧烈的撞击而卷起一道锋利的金属边。
她悄悄抬起手,将黑色胶布贴在金属边上小心摩擦,厚实的胶布果然裂开了一个小口子。
“顾先生,小心些,郝小姐还在车上呢!”
顾逸舟冷着脸说:“我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郝思嘉在车上,他早就把这辆车直接撞飞了,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耐着性子陪他磨蹭。
黑色大众被紧紧夹在跑车和公路护栏之间,进退两难。
马伟强将油门踩到底,同时转动方向盘,试图摆脱这种尴尬的境地,可奈何他的汽车动力不足,两辆车就这样僵持着往前行驶了一公里。
眼看马上就要到岔路口了,再往前就要到景区,车辆也会变多,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他恐怕更是难以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