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可以确定。因为马伟强来到江州之后,最开始就是在凤南新村这边当混混,所以这一带的很多老居民都认识他,尤其是凤南老菜场这边。而且当初他们三个被抓的事情在这边闹得还蛮大的。”
“有什么发现吗?”
“马伟强上次来找她的时候,似乎是带着钱来的,听这边一个裁缝店老板说,当时看见马伟强拎着一袋水果,拿着一个鼓鼓的手包来找季晓敏,走的时候两样东西都留在了店里,然后裁缝店老板就隐约看见那包里放着整齐的钞票。然后据说大约十天之后,马伟强又来了一趟,好像拿了什么东西,一分钟不到就离开了。”
顾逸舟捏紧了手机,“能问到那女人给的是什么吗?”
“奇怪的事情就来了,我们大概是在马伟强出事之前去拜访的她,她信誓旦旦地说,是我们搞错了,然后前两天我们又去找她,发现她那家理发店居然关门了,人也从凤南新村搬走了。”
“不见了?”
“是的,短时间内居然打听不到他们的下落,只知道他们是在马伟强出事后的第二天搬走的。”
他冷笑一声,“那未免也太巧了。”
“是的。”
“还有别的吗?”
“哦,还有一件事。就是上次您让我调查的那个秦羽梦,这一段时间接触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白天基本都是在华耀集团的江州分部工作,工作结束后就回到丽枫酒店休息。空闲的时候会陪着她的母亲汤丽萍参加一些名流聚会,生活作息极其自律。
除了这些之外,她好像没有别的社交活动了。
哦,还有就是上个礼拜她去滨枫机场接了一个人,然后一起回到了丽枫酒店。
不过,我们发现秦羽梦高中以前也住在凤南新村,她的父母曾经是凤南化工厂的双职工。后来她父亲因病去世,汤丽萍转行做保姆,她们母女俩就搬去了钟山府。前不久,她还约见了凤南新村的一个地产商,她似乎在他手底下买了一块地。那块地从前正是凤南歌厅的地址。”
“你是说凤南的夜总会?”他好像记得马伟强曾经就在那工作,“所以,马伟强和秦羽梦两个人认识吗?”
“这个目前还不确定,还得接着走访。”
顾逸舟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病房门被打开,余婉莉端着一碗蜜瓜走了进来,他才对着电话说:“知道了,那你们继续调查,有事再联系。”
余婉莉见他神色凝重,又隐约听见“调查”两个字,她心里也猜出了一大半。
她把蜜瓜放在床头前,缓缓坐下,一脸担忧地说:“你是在调查那个劫匪吗?”
顾逸舟点点头:“嗯,最开始在枫林绿都袭击郝思嘉的就是他。”
“嗯,我听说了。”余婉莉咬了咬嘴唇,叹了口气说:“逸舟,虽然我知道思嘉那孩子在你的心里地位不一般,但是你不能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去救她,你知道上次在抢救室,我看见你躺在那一动不动的样子,我心里……”
她说着,眼眶又湿润了。
顾逸舟望着余婉莉,缓缓开口说:“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语气诚恳又真挚。
余婉莉愣了愣,她好像第一次听顾逸舟说这样的话。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他最多说一句“知道了”,“下次注意”之类的,就像人工智能事先设定好的对话一样,可没想到今天,他却格外体贴。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沉默了许久,她微微叹了口气,随后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嗐,我又说胡话了。妈妈知道,你从小就是个认死理的孩子,在那天那种情况之下,要是让你不去救思嘉,你恐怕要后悔一辈子。不过幸好,你们两个孩子都好好的,一切都结束了,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顾逸舟依旧神色凝重地说:“恐怕还没有结束……”
余婉莉被他突然蹦出来的一句吓了一跳。
什么叫还没结束,罪犯不是都已经死了吗?
“什,什么意思?”
顾逸舟回过神来,看见余婉莉一脸惊慌失措,兴许是被他给吓到了。
他连忙摇了摇头说:“没什么。”紧接着又想到了什么,“妈。”他说。
余婉莉问:“怎么了?”
“你知道汤阿姨她们什么时候回新加坡吗?”
余婉莉思忖了片刻说:“呃,上次好像听汤姐说过,她大概过完十月就回去,不过羽梦那孩子还要呆一段时间,她说最近在国内有个新的项目要开发,估计年底才能回去。”
“新项目?”
“对,好像是要在凤南新村那边建一个新酒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