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和原慕带着他进卧室,按照那个二进宫的说法找了一下。果然,和窗户平行那面墙,下面有一个砖头是可以拿出来的,后面是空的。
“这也就是老房子了……”原慕感叹了一句。
谢执打着手电筒照了一眼,差不多正好是十万现金加上一幅画的大小。
“等等,这是什么?”谢执眼睛尖,正看见旁边有一个小的白色的塑料壳。
他带着手套剪出来,发现上面有红色的血迹。竟然是之前原慕注意到的那个丢失的百叶窗灯绳的挂件。
“你说,这个到底是谁放进来的?”谢执拿给原慕看。
“多半是那位老先生。”根据尸检结果,老先生不是一刀毙命,想必是有过挣扎的。恐怕这个东西,就是他在弥留之际,最后留下的东西了。
原慕叹了口气,“我想关键证据想必是有了,这上面的血迹,未必是老先生自己的。”
谢执点头,“是啊,我就说,现代窦娥这种智障的做法并不可取,舆论的确会给刑侦调查增加压力,但却并不能影响司法判决。”
原慕也是这么想,“有罪当罚,她那么着急自杀,恐怕是为了隐藏另外一重罪证了。”
谢执叫属下把东西交给鉴证科,然后拍了拍老先生儿子的肩膀,“别担心,那孙子跑不了。”
“嗯。”老先生的儿子点了点头,从喉咙深处压抑的挤出一句,“谢谢。”
原慕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节哀。”
“嗯。”老先生的儿子再次点了点头,然后就控制不住的捂住了脸。
案子到了这里,基本就清楚了。谢执那边搜查令很快下来,果不其然,在保姆家里一个非常隐蔽的柜子里找到了这幅唐寅的真迹。
同时还有一封信。看字迹,的确是老爷子生病后写的。是留给他的儿子的。
“爸爸这一辈子,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没有什么太多的财产留给你。临老了,还是你的拖累。这两样我先藏起来,等以后,就是你的依仗。”
“我嘱咐小余了,等我走了,再把这件事告诉你。希望你看见之后,能不那么难过。”
“爸爸,一直爱你。哪怕我病了,认不出你,我也一直爱你。”
“所托非人了。”原慕叹了口气。
谢执叫人把信件拍下来转交给老先生的儿子,“和他解释一下,追回的现金还有画需要结案之后才能来取。”
属下点点头,赶紧去了。
医院那边的也来了消息,说保姆撂了。
“头儿,和你猜得差不多,这王八蛋割腕是因为老先生当时突然清醒,反抗抓出了印子。她事后清洗了老先生的指甲,所以第一次尸检没有查到皮屑。后面她怕伤口被发现,索性做出自杀的样子,在把事情闹大,就可以掩饰这个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