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朝臣对林意修不免有些责怪。
“林大人,你还是书生气太重了,书上说文臣死谏,你还真去死谏啊?”
“陛下有主见,最恨别人指手画脚,更何况是扶公子的事情,陛下怎么会听你谏?”
“陛下心里有多看重扶公子,他自己不承认,难道你这个外人还看不出来?你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提扶公子的事情?”
林意修没有说话,不知道是被吓坏了,还是不赞同他们。
几个臣子都是人精,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还是把林意修从地上扶起来了。
一行人腿脚发软,相互搀扶着往外走。
他们低声对林意修说——
“陛下和扶公子之间的事情,陛下自己尚且看不清楚,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你是好心,可是那是陛下的人,你总是去动陛下的人,陛下怎么会放过你?”
“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你也要为林家考虑,你身后可站着整个家族。”
说到家族,林意修才像是有了点反应,微微抬起了头。
“你好不容易押中了宝,辅佐陛下登基,你马上就要升官了,林家马上就要起来了,你一定要跟陛下对着干?”
“下回你要再提扶公子的事情,你跟我们说一声,我们不和你一起过来,陪着你白白挨了陛下一顿臭骂,这算什么事儿?”
林意修顿了一下,终究是什么话也没说。
*
养居殿偏殿。
秦骛把扶容放在床榻上,朝外面招了招手:“来人。”
章老太医提着药箱,快步上前。
在看见扶容的时候,章老太医也愣了一下。
前几日扶容来找他拿药,还是有点精神的。
短短几日,扶容竟然憔悴了这么多。
秦骛把扶容的手腕从被子里拿出来,淡淡道:“看看。”
章老太医回过神,在榻前跪坐下:“是。”
章老太医越诊脉,眉头就皱得越深。
秦骛瞧着他:“怎么?又病了?又是身子弱?”
章老太医顿了顿:“是。”
他知道扶容落过水的事情,也知道扶容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陛下。
看陛下现在这副模样,好像还是不知道这件事情。
扶容自己都没说,章老太医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他想了想,只能轻声道:“扶公子的身子……实在是太弱了,应该好好将养着,不能劳累,不能有太大的情绪起伏,更不能行剧烈的房。事。平日里最好多吃些补品,像燕窝、牛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