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不难打听。
不过只怕郡守府也被魏王看守起来了。
扶容牵着马,若无其事地在郡守府门前绕了一圈,果然看见两个和城门口的士兵穿着相同的士兵。
不过魏王到底没敢这么明目张胆,说到底,他心里还是敬畏自家大哥的。
扶容回过头,吩咐几个近臣:“散开吧,看看怎么进去。”
他们这样走在一块儿,还是太引人注意了。
扶容牵着马,走到郡守府的角门边,正巧这时,林意修带着两个将军从角门里出来了。
“不要打草惊蛇……”
扶容眼睛一亮,立即上前,轻声唤道:“林公子。”
林意修被吓了一跳:“谁?”
扶容稍稍抬起斗笠:“是我。”
林意修一见是他,心中一喜,连忙拉住他的手,把他拉进角门:“来。”
两年未见,林意修如今也是朝中重臣了。
两人走在廊下,林意修低声向他陈述这阵子的事情。
“其实陛下的身子一直都不好,只是没让你们知道。这回南下,也是想着再见你们一面,结果……”
林意修叹了口气:“这回也是没有征兆,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忽然就……”
“前几日也是念及兄弟情义,召几位藩王来见,没想到魏王直接带着兵来了。”
“陛下在病榻之上,仍旧安排了几位将军,保护淮王与惠王两位殿下。都城事宜,陛下临行之前就安排好了,不会有事。”
扶容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林意修就带着他到了一处院落前。
门前看守的禁军朝他抱拳:“林大人。”
林意修微微颔首,带着扶容进去:“我们带的禁军也不少,不过都留守在陛下身边。陛下若是见到你,一定会好些。”
扶容点点头。
林意修推开门,殿中明亮温暖,没有一点儿陈腐的气味,不像是重病之人所住的地方。
秦昭披着衣裳,坐在床榻上,伏案写信。
一个温婉的女子坐在榻边,轻轻抚着他的后背,端来参汤,放在秦昭手边,低声劝道:“陛下,歇一会儿吧。”
秦昭摇头:“只怕是再也见不到了,给阿暄的信,得快点写完。”
扶容瞧着里面,只见秦昭身形消瘦,披着和从前别无二致的衣裳,肩膀处却塌了下去,好几次差点撑不住,滑下去。
扶容不太敢相信地唤了一声:“陛下?”
秦昭笔尖一顿,恍惚抬起头。
扶容刚想上前,林意修拽了他一下,俯身行礼,扶容也只好跟着行礼。
“陛下,皇后。”
坐在秦昭身边的女子便是皇后。
秦昭没有再纳其他妃子,娶了皇后之后,便一直只有皇后。
扶容小步上前,跪在榻前,仔细瞧了瞧秦昭的神色:“陛下?”
两年未见,他竟憔悴至此。
秦昭忙道:“快起来,地上凉。”
扶容起身,在榻前的软垫上坐好。
秦昭问:“阿暄呢?外面怎么样了?”
“淮王殿下就在城外,魏王派兵把守着城门,臣不敢让淮王殿下冒险,所以先行进城。”
秦昭咳嗽了两声,又问:“你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