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犹在眼前,可心上人却已跳海惨逝,死无葬身之地。
美好往事,瞬间变成了悲哀。
她挥泪如雨,心口巨疼,背靠树杆,萎倒而坐,全身瘫软,眼前发黑。
“樱……樱……你怎么啦……”
田角哉、大岛慧、江郎才俊等人均是大惊失色,急忙过来,扶起田樱。
田俊男眨着大眼睛,抓着一樱花,呆若木鸡地望向母亲,甚是迷乏!
江郎才俊颤颤伸手,一捏田樱的“人穴”。
田樱一痛而醒,“哎呀”地惊叫了一声。
田俊男兀见母亲哎呀一声,吓哭了,小跑而来,却因刚学会行走,腿脚无力,跨走没几步,便摔倒在地上。
田角哉甚是吃惊,急忙跑开,去抱田俊男,柔声劝说,抱着他又亲又舔,以示安慰。
大岛慧扶稳田樱,颤声说道:“孩,回家吧。咱们在富士山盖起了别墅,往后,咱们一家,天天都可以出门登山的。凌南天之事,已过半年,人死不能复生。你得为俊男着想啊!”
田樱缓缓睁开眼睛,珠泪喷涌,又合上双眸,点了点头。
田角哉走近过来,将怀婴孩递与大岛慧,弯腰蹲地,要背爱女下山。
江郎才俊扶起田樱,扶她爬上田角哉的背。
田角哉便背爱女下山。
他们缓步下山,途遇一对青年男女上山。
那女孩颇有姿色,与田角哉擦肩而过之时,仿似心有灵犀一般,走过两步,忽然又回头望望。
倏然间,她惊叫了一声:“樱,老同学,你不是去了支那国吗?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同学,多田奈呀!”
她手拿着一份报纸。
她言罢之后,本能地握着报纸卷,朝田樱扬了扬。
田樱闻声,有气无力地回头一看。
那名称呼她的女孩,却确是她学时的同学多田奈,便道:“爸爸,放我下来。那是我同学多田奈。”
田角哉便蹲地弯腰。
田樱从父亲背部滑下,转身迎向多田奈,兴奋地说道:“奈,这么多年,你到哪里去了?好多年没见你了?”
或许,见到老同学,会有一种自然的注意力转移,哀伤稍逝,换之精神一振,因为惊奇和惊喜!
多田奈望着田樱含着哀伤的眼神,感觉奇怪,答非所问,说道:“樱,你怎么啦?你以前可是我们学校的第一花呀!怎么啦?你怎么会这么憔悴?”
田樱明眸瞬间失神,叹了口气,说道:“唉,说来话长。咦,你手的是什么报纸?是有关国的战事吗?看到我大哥的消息没有?”
多田奈扬扬手的报纸,淡淡一笑,说道:“看到了。你看,支那的战事时报,刊载着田尚武大佐晋升少将的消息!他可是一二八事变的功臣啊!你看,他率部进入上海,多威风啊!呵呵,你大哥可是我们大日本帝国青年人的偶像啊!他真了不起!由东北打到上海!”
她手的报纸,却是旧报纸,本是拿着上山来垫屁股的。
她言罢,便将报纸递与田樱。
田角哉、大岛慧、江郎才俊见状,不由暗暗叫苦,欲拦已来不及了。
但是,谁也不敢吭声,怕剌激田樱。
但是,他们不敢吭声,却又另有担忧,又怕田樱看过旧闻之后,亦受剌激。
因为这份报纸,他们早已看过,只是悄悄地藏起来了。
他们之前不让田樱看到这份报纸而已。
因为,这份报纸上还刊载着凌南天宁死不屈、跳海自尽的消息。
记者署名:爱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