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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部分（第4页）

士气极度低沉，哽咽一片。

官兵们无精打采，毫无食欲，个个垂头丧气。

洪武、常明、于志国、易坚、薛大妹、刘喜洋、薛长贵等人围着刚从晕厥醒来、坐靠树杆发呆的林依依，均是一阵心酸心疼。

他们无言以对，不知如何劝慰林依依好。

林依依背靠树杆而坐，双眼发直，头稍上仰，眸无光，亦无泪流，樱唇蠕动，却无声响。

或许，在爱失踪半年多的时间，她的泪早已流干。

或许，她此时是欲哭无泪。

她腹内阵痛，心如刀割，娇体颤动不停，容颜哀苦。

谍战篇　心冷心寒

在痛闻凌南天噩耗的这几个小时里，林依依如傻了一般，痴呆了一般。

她呆坐着，无语无泪，脸色苍白无比，毫无血色，宛若一个木偶人。

丧之疼，揪心裂肺。

她的眼神呆滞的，象是在凝视着一堆坟，她儿的坟！

没了儿，林依依便没了所有的希望。

她的眸湖里，美波已不会流动。

此时此刻，她小时候在大峰山下林家庄里生活，顽皮地捉弄心上人林伯仲的情景，一一浮掠上她的心头。

尔后，林伯仲惨死，她被迫成为凌雄小妾，双亲病逝，兄长失踪，悲惨命运的组组镜头，从她脑际间浮光掠影而过。

古城家变，凌南天惨遭凌辱，从军统兵，她也成为近八千人枪的最高统帅，时而风光无限，时而凶险重重。

但是，有爱相伴，所有的风风雨雨，她都挺过来了。

所以，一直以来，无论凌南天或小或大，她每次小别回来，都会拥抱爱，直当他仍是自己怀的小婴孩一般看待。

对林依依而言，凌南天就是她的命。

凌南天死了，林依依自认为自己的命也完了。

往事历历，幕幕在她的眸前掠过。

她时而微笑，时而酸涩欲哭。

当所有往事飘过她心头的时候，她喃喃地自问：“是不是我的前世太作孽？是不是我长得很克夫？很克？是不是我诵经念佛不够诚恳？难道上天注定我这辈无夫、无、无人送终？我作过什么孽？我害过谁？为何上天要如此惩罚我？我错了吗？我错在哪里？”

洪武等各级军官，都是背靠背地，围着林依依坐着。

多时艰辛，营养不足，刚刚又经历了一场恶战，饥肠辘辘，他们都疲惫不堪地眼帘下垂。

有的军官已响起了呼噜声。

薛大妹默默流着泪水，眼看周边的将士都晕晕欲睡，而林依依的眼神却仍在呆滞地向上望着什么。

她不由甚是担心林依依会傻、会呆、会病，或是会死。

于是，她凑近过来，扶扶林依依的玉臂，又移开手。

她抓起一条已经烤熟的蕃薯，除去蕃薯的皮，将蕃薯送往林依依的嘴边，低声劝道：“夫人，吃点东西吧？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请你节哀顺变！三少爷走了，路总参谋长和三少夫人又不在，咱们所剩的将士都看着你，盯着你。你要是有什么不测，那么，三少爷辛辛苦苦组建起来的这支队伍，就彻底完了。如若那样，三少爷在天之灵也不会瞑目的。再说，那则新闻所说的内容，也不一定是真的。很多报纸，经常刊载的内容，都是瞎说。我认真地看了看三少爷的相片，那哪象他呀？体形发胖，胡拉磋，披头散发。世人都知道，三少爷很帅的！说不定，那是韩复榘或者刘黑七故意收买记者瞎编的，他们可能想打击咱们的军心、士气，以便彻底打垮咱们这支队伍。世人都说，韩复榘想独霸山东，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说不定，战事时报的记者被韩复榘重金收买了呢！”

林依依闻言，精神一振，侧目而视薛大妹，眼放异彩，却只是在瞬间。

她眸光芒一闪而过，瞬间又灰黯下来。

泪水随之漱漱而下。

她噎声说道：“大姐，谢谢你对我不离不弃。可是，我养的儿，无论他变成什么样的身形体态，便是他变成魔鬼，或是幻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你我都是当母亲的……你好心相劝，我很感谢。但是，你不用再说了……我……我……我吃了这条蕃薯就是……”

她说到后来，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却抹抹泪水，拿过蕃薯，轻咬了一口，咀嚼起来。

然后，她仍然很斯地将这条蕃薯吃完。

只是，她的串串珠泪，再没停歇过，不时滴落在她手的那根蕃薯上，一起送入她的嘴巴里。

咸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