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丹枫苦笑道:“这小丫头,我方才苦劝她半天,她也不收我的东西,你才拿出来,她几乎就要上手夺了。”
楚方白只笑道:“你是心怀不轨——那是你师门令牌罢?你动了心思要收珠儿为徒,或是要她入门,也得人家小姑娘心甘情愿才好。”
张丹枫眼光闪亮,道:“你怎么知道我心思?”
楚方白不答,心想,我看过原著呗。
张丹枫却只道他是能猜出自己的心思,长叹道:“佩瑾真是心思灵透至极!张丹枫活了这么十九年,还尚未有一人能像佩瑾这么知我甚深!佩瑾真是我知己!”
楚方白忍笑道:“知己之说不敢当!不过方才你说过你也要走?不知你可有去处?”
张丹枫收束了心思,也不再叹,道:“不过想着要四处走走,哪里有趣,便去哪里。倒是佩瑾,可有去处?”
楚方白道:“记得前几日在潼口时,定逸师太曾邀我往嵩山一行。如今我也别无外务,此处离嵩山也不遥远,就准备启程去一趟。便是看看热闹也是好的。”
张丹枫便喜道:“那敢情好!我也与佩瑾同路如何?这等盛会,想是难得。师傅曾嘱咐我多多向江湖前辈们请教,这可不是个上好的机会?”
楚方白心道,我还没有威逼利诱,这人就自己跑了过来,倒是凑巧了。不过目的能达成,他自然不会反对张丹枫跟着,便说:“如此也好。你初出江湖,经验少,好容易遇见了我这个前辈,我自然是要好好教你的。”
他这话是顺着张丹枫前面说的,向前辈们请教的话来说了,正是占了张丹枫的便宜。张丹枫一愣,便被逗得笑起来,只说自己吃亏了。
说了这几句话,于承珠已经将楚方白给她的兰花令前前后后看了一遍,心满意足地拎着从令牌上面小孔里穿过的细绳将令牌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得意洋洋地摇晃着楚方白的衣裳下摆:“楚哥哥,你瞧瞧,这样就丢不了啦!”
那细绳圈原本是楚方白挂在手上的,于承珠年纪小,勉强硬是把它从头上套了过去,倒是好笑。楚方白笑道:“果然不错。”
于承珠还一副得意的样子,摇头晃脑地显示自己脖颈上的牌子。张丹枫几乎喷笑,楚方白忙道:“珠儿怎么不去让于大人看看?这可是个好东西呢,你们回京时路上用得到。”
于承珠眼珠转了转,道:“是啊,我让爹爹瞧瞧这是个什么宝贝去。”
说着,她便往巷口那边跑了过去。于谦住着的河南巡抚衙门就在巷子那头不远的地方,这里治安也还算好的,楚方白也不担心于承珠出事,便拉了张丹枫回去客栈。
张丹枫踏进门,犹在笑。楚方白道:“莫笑了,再笑肠子就要被你笑出来了。”
张丹枫果然觉得肚子疼,忙揉了揉肚子,道:“这珠儿,原本还看不出这么好玩。”然后便问楚方白道:“佩瑾打算什么时候走?”
楚方白想了想,不知道嵩山那边,五岳剑派的比武大会要开几天。
按照恒山派诸尼的脚程,从潼口到嵩山少说也要七八天,她们此刻大约也就是刚到了嵩山脚下。
既然是去往嵩山,不去少林拜会,实在是失礼,这又要一天工夫了。
除了五岳剑派外,定然还有别的帮派去凑热闹的,来来回回总要有个一两天才会开始比武。
而五岳剑派虽说不是大帮派,但人数也不少,总要有个千把人的。这比起武来,少说也要三天时光。
楚方白算计了一下从开封到嵩山的路程,不遇见什么意外,他的马车大约也就要一天就能到了,在比武开始前过去,倒不至于失礼。
于是便道:“明日我便要启程了,你还有什么事要办的?”
第七章 来回盘问
第七章 来回盘问
张丹枫的眼神中却稍微有一些犹豫的神色,楚方白心想,他对于在于谦身边多待几天,刺探些大明朝的机密,还是很有些想法的。
于是便道:“若是你还有事要办,那便去办就是了。我自会等着你办完事情再上路。”
有他在一旁,想必张丹枫就要束手束脚的了。果然,张丹枫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说:“也没什么事,只是有些遗憾。能得见于大人这样人物,却不到十天便要分别了,尚还有许多不曾讨教,实在是心中觉得可惜。”
楚方白道:“是呢,于大人这样的人物,百年也不出一个的。也就是中华钟灵毓秀,也才会有这样的人。不过你也用不着丧气,日后有缘,自然会再见的。再说,过几日嵩山事了,咱们也可以回返这边找于大人,送他回京。”
这样一说,张丹枫顿时又开心起来。楚方白觉得,他有四分是遗憾不能从于谦那儿套话,另有六分却是真心不想与于谦分别。